於黎笑了,是那種有些刺耳、帶著鄙夷的笑。
陸終對於這樣的笑聲再熟悉不過。
「也是,怎麼可能不習慣,吃的、喝的、用的全是中心城區的水平,你一個下等……」於黎止住話語,倒不是突然良心發現,而是陸終站了起來,朝他逼近。
陸終沒有動手,而是動用了自進入醫院後就再也主動運用過的精神力。
或許是因禍得福,在面對蟲族時,因為對於死亡和遠超自己的能力的存在的恐懼,使得陸終在選擇直面蟲族時,大腦和身體不得不調動全部能夠發揮的精神力去保障陸終的存活,危機解除後,陸終再次運轉精神力便如同呼吸一般輕鬆。
如果說之前的陸終在使用精神力時,能夠操控的量還是一個擰到極限的水龍頭,那麼現在便是被擰開的總閥門。
陸終耳朵動了動,精神力天賦如同風中飄動的薄紗,飄向遠處向著她的病房而來的人,看清來人後,陸終突然收回了襲向於黎的精神力,兩眼一翻,故作嬌柔地倒下,還是朝著門口的方向,確保有人推門而入,第一時間就能看見她。
也就是她現在沒辦法真嘔點血出來,不然陸終絕對會裝得更可憐些。
「你裝什麼!」於黎大驚,想要把剛剛還明目張胆跟他這個上尉動手的學生給從地上扯起來,扯了半天沒扯動不說,自己還累出了一身汗。
陸終偷摸半睜開一隻眼,看見於黎額上冒的汗,又閉上了:開玩笑,她吃下的食物、做的每一次訓練都不是白費的。
「住手!」
於黎身後的房門被推開,怒喝聲讓他更加心急,想要解釋但不得不執行命令。
「上將。」於黎行了軍禮,隨即便想要解釋自己的行為。
「你弟弟是我選去參賽的,火之旗的隊長是成員們一同選擇的,而她,到最後一刻也在為同伴創造更多時間和機會做戰鬥準備,」羲和上將看著於黎眼中的不滿,語氣放緩了些「再說了,你弟弟不是也沒什麼事嗎?也就是被陷阱射了幾箭,還是被拆掉了箭頭的箭,人應該就破了點皮吧?」
陸終仍舊裝作柔弱暈倒的模樣,心底卻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無形白眼,大抵也知道了於恆想要從家裡逃出去的原因。
於黎沒再想要解釋,但眼神里仍舊透著不滿。
羲和上將看著躺在地上的陸終,覺得有趣,他印象里,陸終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制服的人,就算是面對一個上尉,能夠讓她這樣嬌弱、無助、又可憐地倒下前,對方臉上、身上至少也得掛點兒彩。
「人你看也看過了,招呼也打過了,沒事就先回部隊吧,現在是特殊時期。」羲和上將的話的尾音特意加重。
「是!」於黎未再在陸終這裡耽誤工夫,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房門再次關閉,羲和上將這才卸了在軍隊時才有的上位者語氣,像是老熟人一般對還躺倒在地的陸終說道:「睡著了?還不起來? 」
「您發現了?」陸終緩慢站起,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換個人我可能還真發現不了,不過你嘛……」羲和上將停頓片刻,笑而不語。
「上將,於恆他們怎麼樣了?連星和凱洋有沒有受到波及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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