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段日子，每一個鯨族都不願回憶，但我們生來便是觀察者，這是我們鯨族的使命，我們不僅觀察過人類，我們也觀察過別的高級智慧生命體，只不過對於人類，我們要更用心些。」

「我所見到的就是鯨族的最高文明等級了嗎？」陸終發問。

「在你們這支縱向的時間線中，我們或許是你們能夠遇到的最高文明等級的鯨族了，但我所繼承的先輩記憶告知我，我們不是鯨族的最高文明等級。」更多的內容便又到了不可說的範圍。

一些關鍵詞就如同「鑰匙」 ，陸終不先一步拿出鑰匙，她也沒有辦法打開鎖將信息展示給陸終。

「所以……我曾在地球上聽到生命意識投放計劃的回應，那表明地球也升維了嗎？地球的文明等級也逐漸接近現在你們鯨族的文明等級了嗎？」

陸終的話令巴勒納有些吃驚，至少在她所繼承的記憶中，地球的文明等級還不足以讓被投放的生命意識感知到召喚與回應。

「地球，成功了是嗎？地球上的人類是不是完成了文明獨立？類人族不會去入侵、占領地球了是嗎？」

陸終還記得剛剛在海缸之中感知到生命意識投放計劃的核心能量時，對多個宇宙人類文明的播報，42號宇宙的地球對應的是「使命完成」。

「陸終，我不知道，你得去詢問母心，我唯一能夠告知你的就是，你不要以與黎星同步的時間去衡量地球的時間，這是兩個不同的宇宙。」

巴勒納點到即止，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只能說這些。

她也沒有參透過宇宙與時間、空間的秘密，對於生命意識投放計劃，她所了解的信息或許還沒有作為被投放的生命意識的陸終多。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找你的教官繼續後面的檢查了，陸終，你要記住，你現在需要完成的是黎星的使命，不是地球的。」巴勒納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囑道：「我希望你能在完成黎星使命後，有餘力繼續在此生活。」

而不是像其他失敗的生命意識一般被迫進行休眠。

陸終沒有點頭，只是臉上浮現了幾分笑意，眼角微彎：「黎星挺好的，有朋友，有你們，我喜歡這裡。」

*

「聊完了？」百卯瞄了一眼陸終的後頸，alpha的實力和傷口癒合能力成正比，他大概也摸清了陸終的身體素質。

「催著你做檢查也不單單是為了給這次的事故一個交代，更主要的原因是尾孢寄生在你的後頸，我們需要檢查你的腺體是否受到影響，還有個人晶片能否繼續正常使用。」

陸終摸了一把自己的後頸，光滑而平整，完全不像是曾被尾孢寄生的模樣。

「檢查完了就能去吃飯了嗎？」陸終有些不合時宜地開口。

完成檢查肯定又要花不少時間，陸終可不想再發生一次信息素測試時，她最為活躍的回應不是對信息素的渴望而是對食慾的渴求的尷尬情形。

實在有些丟人。

「食堂工作人員剋扣你飲食了？還是說有人膽子大把你的口糧給搶了？距離你們上一頓用餐時間才過去三個小時，你又餓了？」百卯這時才想明白為什麼陸終的個人信息報告上面會特別寫出「容易餓」幾個字。

這哪裡是「容易餓」，這根本就像是從沒吃飽過。

「為了保證檢查的準確性，我還是吃幾包營養膏再去完成檢查。」陸終熟練地從重新換的一套作訓服的戰術口袋中掏出了幾包營養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