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江禾的話對他來說無疑是好消息，對方不打算禁錮他，也沒想過殺他滅口。只要找到陳先生，他甚至可以去投奔陳先生，和這些殺人如切瓜的傢伙自此一刀兩斷，再也不用日日擔驚受怕。

但……

宿舍里那麼多同事，全都因為實驗室的坍塌死了。

如果真是陳先生把實驗室毀掉的，他再去投奔，和找死沒兩樣。

張儀垂眼猶豫。

江禾：「我的話一直有效，你不用現在就做決定，反正疾風的手術還得幾天。」

何止幾天，在這種地方買醫療器具難如登天。

之前他和藍虎帶江禾兩人去醫院，那個黑心肝的醫生甚至沒用醫療器材檢查，就說她們是失魂了，需要叫魂治療，簡直離譜。

但也側面說明，想在實驗室外找到完整的手術器具不那麼容易。

二手商店很多，江禾將一塊手環放在櫃檯上詢問價格。

老闆是個非常高的機械人，他拿起手環在儀器上檢測，「手環回收價格三十，裡面的積分轉移收取百分之七十的手續費。」

「百分之七十手續費？」張儀一臉震驚，「這也太黑了吧！」

機械人不屑地瞟了眼張儀，把手環扔在江禾手邊，「我做這種生意風險也很大，你們隨意。」

江禾正盯著玻璃櫃裡擺放的手環查看，被老闆甩臉子也不生氣，詢問那些手環的價格。

「這些都是二手貨，軟體老舊，沒有新功能，價格不貴，三百五十積分。」

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貨架，「這支腕腦是今年剛上市的新款，五千積分，搭載了最新系統，一旦綁定的用戶死亡，它也會程序自毀，戴著它不容易被偷。」

說話間還掃了眼櫃檯上那支沾了血的手環。

「三十是吧，百分之七十手續費。」江禾點頭，把同樣的十款手環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櫃檯上，又指了指三百五十積分的二手手環，「我要這個。」

老闆看著這些帶血的手環，臉色白了白，但他沒吱聲，默默拿過手環，一個個地掃描檢測。

十個手環二手回收價三百，裡面積分不多，十個加起來才幾百積分，加起來不夠江禾的二手手環錢。

江禾按照程序提醒綁定手環，順口問，「能收到別人的打賞嗎？」

「當然能。」老闆翻了個白眼，「但你別想了，不會有人給你打賞，手續費那麼貴，那些人才不會把多餘的錢賞給A62星的人。」

江禾點頭，又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塊看起來比較新的手環，「這個回收價呢？」

老闆盯著手環上的血，算是明白了，對方估計噶了一窩。

「五十。」

江禾拿出同款三塊手環。

又掏出畸變人老大的那塊手環，「這個呢？」

老闆：……

老闆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潛在大客戶，「二百。」

他補充，「別的店裡只會給你報價一百，我和你有點眼緣，另外一百算是交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