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止步到了這裡，但他眼中並沒有遺憾。

反而終於釋然。

他一直知道她有秘密，他以為她後來是因為那些人類戰士變得極端尖銳。

現在想來，都是因為吞噬能力，不停吞噬她的理智。

怪不得無數次的夜晚，她會抓住他的手按在她胸口，認真對他說，「如果我要死，殺我的一定得是你。」

他看了她的日記，知道了她為什麼不願意把他稱為愛人，也知道了無數他曾耿耿於懷的事。

原來這樣啊。他注視著她的眼睛逐漸失去焦距，瞳孔散開。

江禾再次醒來，是在資料館的一樓大廳里。

她和肖森都站在地板上，肖森還沒清醒，他閉著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毫無攻擊性，江禾放肆地的打量他的眉眼。

肖森的和燚的眉眼幾乎完全一樣，但他們分明又像兩個極端。

燚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感性、頑皮，又極為熱烈，像個一直在散發光芒的小太陽。

可肖森不管從哪個地方看，也看不出他是個暖暖的小太陽。

腳下傳來「咔咔咔」的聲響。

江禾驀地想起，肖森說過，在裡面死去的人，身體會被處理掉。

她下意識地朝肖森的身體撲去。

兩人一起撲倒在地上，肖森也在倒地時睜眼，同樣的姿勢，剛剛在資料室里經歷過。

但現在，他們兩個全手全腳的，依舊在地上。

「我，我以為資料館會把我們處理掉。」

肖森，「闖關途中死掉會被處理，但進了資料館，只有死掉才能出來，我們成功闖關不會被處理。」

江禾訕訕，避開他的目光，試圖從他身上爬起來。

她的後背被按住，身體重新壓回肖森的身上。

相互胸膛起伏逐漸緊貼沒有縫隙，綿長微熱的呼吸交錯融合。

江禾的睫毛動了動，雖然很想躲避他的目光，面上卻裝作很鎮靜地望著他。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停滯，她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那些困惑和不解，那些疑問全都煙消雲散，這一刻，她的腦子裡變成了空白一片。

肖森的喉結動了動，他大概要說話，或許會問她問題。

江禾不等他出口，先聲奪人，「你是燚？」

肖森的眉頭動了動，江禾察覺到他對這個問題有些排斥。

他問：「你覺著呢？」

語氣不太好，江禾也問，「那你呢，你覺著我是她嗎？」

他們都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但又像是什麼都說過了。

肖森伸手，江禾警惕，下意識將腦袋朝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