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凌序說這裡的循環條件是，殺死所有在詭域裡生成的詭物，可那個女人不是還在他們身後蹦躂的正開心嗎？

凌序微微沉吟：「是我判斷有誤。我想這裡的循環條件應該是殺死老頭、老太太、嬰兒和透明人這四隻詭物，而不是殺死詭域裡生成的所有詭物。」

第一次他們只殺死了那四隻詭物，也觸發循環了。

淺鋒恍然大悟，正想朝著防盜門走去，但他才剛剛挪動步子，就感覺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立馬停下來，在原地「嘶」了一聲。

凌序這才看到他小腿血流如注，想來是被余詩晴咬的，她問：「感覺怎麼樣？」

淺鋒又試著動了動小腿，額上因為疼痛而冒出冷汗：「我還能走，但是行動沒有辦法像剛剛一樣敏捷了。」

在詭域內受傷是常事，有時一個人的傷還會影響到隊友的行動，所以在這裡受了傷，大家都會如實說出傷情。

一旦隱瞞了，說不定會害死所有人的性命。

凌序看著淺鋒的傷，心中微感不妙。

下一次循環詭物會變得更強，可他們卻還沒能完全確定媒介到底在哪裡。

現在淺鋒又受了不輕的傷……

要是在下次循環中還破不了詭域，他們真的有可能如淺鋒所說，無法活著走出這裡了。

第十一章

兩人沒有急著進入再一次生成的301室，而是站在防盜門前思索媒介的所在。

「所以媒介就是老太太房裡的其中一個？」淺鋒說完，又苦著個臉，「可是有那麼多個，我們要怎麼確認啊？」

凌序回想了天花板上掛著的二十多個女人，每個都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行為模式也是相同的，確實不好區分。

不過，她心中還存有別的疑慮。

「掛在天花板上的真的是媒介嗎？」凌序突然道。

「嗯？」淺鋒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不是你說妻子是媒介的嗎？」

「是這樣，但我沒見過有哪個媒介……會在詭域裡把自己當做詭物的口糧。」

詭域誕生於媒介的怨念，出於生物的本能，凌序不覺得媒介會在詭域中把自己真正當作成食材。

淺鋒覺得凌序說得有道理：「那被掛在天花板上的是什麼？」

「我覺得老太太房裡的妻子也是詭域裡生成的詭物，」凌序道，「也許這是媒介怨念的一部分，在媒介的眼中，這一家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

媒介的怨念往往是他們記憶中最痛苦的部分，他們會在詭域裡把這一部分還原出來。

凌序一直覺得詭域其實很像媒介做的一場噩夢，他們自己被困在噩夢中痛不欲生，也要讓闖進來的人類一起嘗嘗這滋味。

余詩晴認為這家人喝光了她的血，吃光了她的肉，甚至連她的骨頭渣子也不放過，所以這個詭域裡生成了無數個「余詩晴」，重複著她被分食的噩夢。

淺鋒因凌序的話沉默了一會，接著才問：「那真正的媒介會在哪兒呢？」

整間屋子就三室二廳，所有的地方他們都找過了，除了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別的地方再也沒有餘詩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