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葳執意跑去第五區這事，在當時鬧得人盡皆知。大家都在遺憾一個精神科的權威醫生不好好在總部發展，居然跑去了第五區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外人只道她是和自己的母親起了矛盾，幾乎人人都在責怪她的「叛逆」，他們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另一段隱情。

聽完白葳這一長串話，俞楠英很快提煉到重點：「你的意思是說，異能者失控是腦機的黑色影子導致的？」

「雖然我還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我想八九不離十了，」白葳冷哼一聲，「腦機自動開啟沒多久，就出現大規模的異能者失控事件，這世界哪兒這麼巧的事？再加上……」

說到這裡，她轉頭問路知隨，「路局長，這段時間第五分局有人出現失控的情況嗎？」

總部出現異能者失控事件時，路知隨幫著控制失控人員忙得不可開交，聽白葳這樣一說，他才想起來到目前為止第五分局好像真的沒有一個人失控。

他搖了搖頭：「沒有。」

「被我驅趕了黑色影子的第五分局就沒出現失控的異能者，我想這大概能論證我的猜想了。」

她眼神又放到在場的幾位領事人身上：「而各位領事人迄今為止使用的都是總部的腦機吧？」

被白葳直視著的領事人都沒開口。

因為白葳說的是事實，他們以往在使用腦機時也都看過腦機中的黑色影子，甚至還讓影子分裂出的絲線鑽入了自己體內。

沒人告訴他們這影子是有問題的，也沒有人會去懷疑。

如果白葳的推論都是真的，那麼這意味著整個人類世界的異能者除了第五分局之外，都會變得失控，都會開始不會敵我的攻擊其他人。

而且可以想見的，這影響會非常巨大。入侵到人類世界的詭域再沒有足夠的人手清理不說，失控的異能者們很有可能會先將屠刀揮向自己的同胞。

這對整個人類世界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而且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災難。

凌序忍不住將掌心攥得緊緊的。

莫桑，原來你費盡心機搞出那麼多事就是為了這個，原來你真的想讓世界變得萬劫不復。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白醫生你既然早知道那黑色影子有問題，為何不告知總部呢？」在場有人問。

「你以為我沒告知嗎？」白葳道，「可惜啊，我們白家在總部一手遮天，我想這些消息還沒傳到各位手中，就被我母親或者哥哥銷毀了吧。」

「再說了，我當時也不確定那東西是否真的有問題，諸位用了這麼多年的腦機都沒出什麼異常，我想就算你們知道了，也不會相信吧？」

這倒是，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了那麼多異能者的失控，聽起別人說腦機有貓膩，他們大概只會覺得這是在危言聳聽。

再沒有人出聲質問白葳。

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白葳繼續道：「按理說，我一直在第五區待著，原本可以倖免於難的，但是……很不幸的，這回我也中招了。」

「其實我已經躲過了黑影的第一次攻擊，但我發現凌序進入腦機中的詭域時，它竟又蠢蠢欲動地想要鑽入凌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