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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仍不死心:「證據呢?」

酈諶冷笑:「你既要看證據,本王今日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他拍拍手,立時有人將一信封呈上。

酈諶當著她的面打開,指著上面明晃晃的「巴豆」二字,道:「當日柳老太太正是吃了你開的藥方單里的巴豆,方才致死,這便是物證。」

「不可能,我從未開過巴豆。」慕汐斬釘截鐵地道。

見她不信,酈諶冷笑一聲,朝旁邊的衙役微微抬頜,示意他將慕汐雙手解開後,便把手裡方子丟給她。

慕汐細細端詳上面的藥方,除卻多一味巴豆外,其餘的並無不同。最是詭異的便是上面的字跡,不僅與她的一模一樣,就連她習慣在方子最後輕輕點上一點的痕跡都有。

可慕汐很確定,這方子絕不是她寫的,是以她將藏懷裡的藥方掏出,攤開冷聲道:「這才是我開的方子,你拿出來的這張我不知你是找何人臨摹的。可但凡經我手開出去的方子,我都留了兩份,一份存底,一份給病人。所以你的這份物證並不成立。」

「你既說本王的藥方是找人臨摹,本王亦可說你的藥方是提前偽造的,」酈諶語氣涼涼,「罷了,物證你矢口否認,便上人證。」

話說間,一下頜長滿鬍子的中年男子被帶上來。

他朝酈諶跪下,道:「回榕王殿下,當日柳老哥帶著母親從桃居出來時,我正巧路過。因著我家也些千金子,我怕我家小孩誤食,屆時不知怎麼好,便問了柳老哥慕大夫是如何催吐的,又將他的方子拿來看過,記下了才離開的。」

酈諶沉聲問:「那方子裡,可有巴豆?」

「有。」

「你確定?」

「我確定。」

慕汐臉色微變,喝道:「你胡說。你既說你路過桃居附近,那你住哪?桃居附近,可有認得你的人?」

在桃居住了半年,附近統共也不過七八戶人,可慕汐連此人的面兒都沒見過一回。

「本王理解你求生心切,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已無從狡辯,」酈諶面色凜然,復而喝令「來人,立刻把此女押往西市,本王親自監斬。」

不容慕汐再辯,酈諶命人將她捆綁,並塞住了嘴巴,立時往西市去。

西市乃衡州的監斬台,此處人流極多。且衡州與越州相距不遠,有梁知府一案在前,女子從醫一事在後,衡州百姓已認得慕汐。

現下慕汐被捆著一路過去,圍觀百姓更是對她指指點點,神色皆是不屑與鄙夷,就差沒把臭雞蛋丟她身上了。

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承受這樣的後果。

「後悔」一詞剎那間閃過,周奶奶和大牛哥卻忽然出現在腦海。

慕汐不由得斂眉苦笑。

她被迫跪在斷頭台上,監斬令牌扔下的剎那,她微微閉眸,這一世的不舍和荒唐猶似影片般在她腦海里循環播放。

「砰!」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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