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直呼他人姓名於前世而言乃是平常事,可面對今朝的世家權貴,慕汐再不願,再有脾性,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也得依著這裡的規矩來。
她淡然又疏離,裴行之卻絲毫不氣地躺回枕頭上,也不瞧她,只道:「無妨,本王許你僭越,許你直呼本王姓名。」
慕汐聞言,猛一抬首,似有不信。
裴行之方側首瞧她,見她臉上微有惑色,他不由得笑意吟吟地道:「你救了本王,難不成還想讓本王為此等小事罰你麼?」
慕汐回神,忙轉了話題:「大人可還有不適?」
裴行之伸出手:「有沒有不適,你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聞他說話的語氣雖還未能恢復到先時那般有力,然聽聲音便知已無大礙,慕汐並未上前,只收了一旁的藥匣子挎在手邊,正欲離開時,方道:「大人身上的劍傷還算小事,只身上的毒雖解了,可這兩日還是不可過於傷神,身子方能好得全些。」
見她要走,裴行之有些不樂意,忙扯了個理由出來:「如今形勢嚴峻,若本王身邊沒個人督促,怕是不能不傷神。」
慕汐忽略掉他話里的意思:「我會與郁舟大人說,必定讓他好好督促你。」
裴行之悠悠道:「郁舟乃軍中指揮使,他另有重任在身。」
「那我讓縷月過來照料你。」
裴行之聞言,一時急了,撐著手便要起身:「縷月那小丫頭片子能做什麼,你不在,若是還有人要下毒......」
「大人且安心躺著吧!」
見他急著要起身,慕汐生怕他身上的傷口再裂開,便忙上前扶住他,溫聲撫慰:「你的傷口雖無大礙,可背後的舊傷尚未好全,如今又再新添的,現下再這麼不安分,只怕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況且縷月雖來照應,可我一日還是會來兩三趟,一是要看你恢復的情況,二是要親自熬了藥送來。孟大夫一事我聽說了,你的藥我也不敢讓旁人經手,便只好我自己來了。」
原是為了他,且一日還能再見上兩三面,裴行之這才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去吧!」
慕汐方離開,郁舟便臉色沉沉地過來通稟:「戰死的將士屬下已命人盡數安葬,余廷和孟良矩受盡酷刑仍不肯招,其他追隨余廷之人,屬下已全部收監。」
裴行之把目光和笑意收回,躺在榻上,抬手撐額思量片刻後,語氣涼涼地道:「三日後,將追隨余廷的人全部按軍法處置,明日本王要親自審問余廷。至於孟良矩,他若再不肯吐點真東西,車裂便是。」
郁舟擰眉思索,道:「余廷不過區區一副將,縱然馮副帥被貶,這位子亦斷輪不到他來坐。只怕此事與榮太妃和榮相脫不了干係,此前我們翻遍了榕王府邸,也未能尋到地圖的一絲線索,想必另一半地圖還在榮相手中,榕王不過是他們推出來的一個棋子罷了。」
此事一發,裴行之已有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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