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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說,縷月心下瞭然。

今日殿下親審余廷,她又跟著去了,自是因瞧見了酷刑。

思及此,縷月不由得嘆聲道:「雖說姑娘是大夫,平日裡也見血腥,只是那樣的場面,與你治病救人的終有不同。」

慕汐後悔莫及:「再有這樣的事,我是斷斷不敢再看了。」

緩了半晌,慕汐才起身道:「不是說你家殿下送我回來的麼?他人呢?既能送我回來,想必身子確然是好多了。」

「殿下身子素來強壯,躺在榻上歇了這兩三日,定是好多。方才是管硯大人醒了,說是有要事要與殿下相商。我進來回稟,他便怒氣沖沖地走了。」

慕汐聞言,奇道:「怒氣沖沖?你做什麼惹他生氣了?」

「姑娘說笑呢,我哪裡敢惹殿下生氣?」縷月立時駁道,頓了頓,她擰眉思量,「說來,殿下極少這般無緣無故地發脾氣,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

對於裴行之的情緒為何這般變化,慕汐倒沒什麼興趣知道,她一面收拾藥匣子,一面道:「人的心思最是難猜,想不通就別想了。」

見她在收拾東西,縷月道:「姑娘這是又要去哪?」

慕汐把藥匣子挎在手邊:「前兩日從珺山送回來的那些受傷將士,今兒不知恢復得如何。現下沒了孟大夫,軍中也就剩我和魏大夫了,他一人在那必定忙不過來,我且去瞧瞧。你若得閒兒,便隨我一塊去幫幫忙。」

縷月應聲,忙跟了上去。

當日兩千裴家軍埋伏在珺山,雖取了昌炎統帥哈拉提的首級,然裴家軍幾近全軍覆沒,回來的人剩不到三百,且一個個不傷得極重,不是斷手,便是斷腳。

慕汐來到其中一處傷兵營帳時,見魏大夫正為一名將士診治。慕汐沒打擾他,拿出藥讓縷月去幫忙為他們換藥,自個兒又去看看別的傷員情況。

半晌後,慕汐再回頭,卻見魏大夫仍坐在前面,正眉目緊鎖地為那將士針灸。

慕汐訝然,不由得上前問了聲:「魏大夫,怎麼了?」

見是慕汐,魏大夫將銀針輕輕從那將士的太陽穴上拔出後,方起身道:「方才肅簡過來說,這位大人的頭痛得受不住,讓老朽過來瞧瞧。只是老朽剛看了,這位大人體內的氣息卻是怪得很。」

慕汐擰眉:「哪裡怪了?」

「他體內五行失衡,脈息紊亂。老朽原以為是他因沒了一條腿,情緒大悲大慟所致,豈料方才為他針灸,竟無半點作用。」

慕汐聞言,側首望了眼榻上之人,卻見他緊蹙著額,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現下是寒冬,天兒一點兒都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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