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見狀,不由得打趣兒她:「汐兒胃口這般差,可是昨晚累著了?」
慕汐忍著腰肢上的酸軟感,鬱悶至極地剜了他一眼,嗔怒道:「佛門淨地,還煩請殿下能閉上這張嘴。」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裴行之卻最愛見她這般模樣,嗔忿他時比那木頭樣兒有趣兒得多。頓了片刻,他繼而道:「寺里有位師傅,卜卦問緣最是靈驗。待會用完飯,我們同去算一算。」
想不到裴行之也好這些。
慕汐聞言,訕笑道:「殿下可聽說過一句話,求人問道比不得自己本事在身,卜卦問緣比不得自己做主。殿下有這樣的好興致,我可沒有。您去吧!我倦了,要歇會。」
一面說著,慕汐放下銀筷,當即和衣躺在榻上。
裴行之被她懟得一時沒了話,只抿唇沉著臉。
從前他也是不信那滿天神佛的。
只是現下為何會成了如此?
裴行之不願再往下思量,他有些煩躁地蹙了蹙眉。
半晌,男人把面上的情緒掩下,率先打破沉默,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便回府吧!」
慕汐應聲兒而起,兩人一路無言至回府。
她待裴行之原也沒什麼話可說,若非他的脅迫,她和他終歸不是能走到同一線上的人。
慕汐知曉裴行之應當是氣極了,從法嘉寺回來後,他竟出乎意料地一連有近半個月沒再踏進寄春館。
沒想到單那幾句話便有這般大的功效,慕汐很是後悔,她真該說上一籮筐,好令裴行之再不踏進寄春館。
現下難得能有幾日的清淨日子,她樂得自在。
從裴行之對她令行禁止,再不能出去擺攤看診後,她便只能整日懶懶地窩居在寄春館這四面圍牆內,每日似個提線木偶般起床洗漱、用飯、午歇,晚間又時常要與裴行之行那床榻之事。
鹿韭生怕慕汐憋出病來,不是時常想出各種有趣兒的事來哄她開心,便是變著法子想讓她在府里各處走走。
然她仍是覺得窒息非常,甚至一度感到自己不能在這般艱難的環境下活過兩年。
霜碧見裴行之有大半月不曾踏入寄春館一步,原以為慕汐和他又鬧起了脾氣,私下裡又是嘆氣又是無奈。
只是清淨的日子沒過幾日,三月底裴行之便命管硯抬了幾箱金銀細軟過來。
「這是西涼上貢的三十匹雲錦,裁製衣衫最好不過了。」
管硯指著其中一個黃花梨箱子道完,又從另一個填滿了簪子手串的紅木嵌八寶箱裡取出個鎏金琺瑯牡丹首飾盒,打開,里頭卻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和田玉鐲,上頭鑲雕刻的鸞鳳栩栩如生。
「這是殿下特意交待,命人用和田玉打造的,」管硯雙手奉上,「只望姑娘會喜歡。」
慕汐淡聲應下。
她素來清儉慣了,對這些首飾綢帛並無多少興趣,只是見了管硯,又猛地思及一事,便從榻上起身,「管大人,不知這兩日驛站可有我的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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