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當時是途徑秋陽,偶然聽到此地賊寇猖獗, 這才率兵上山剿匪。他那時救下的姑娘有十來個,我容色一般,他哪裡能記得我?」
瞧她面色深情款款,再思及裴行之那副令人厭惡至極的嘴臉, 慕汐出於好意,不覺開口勸她:「裴行之並非良人。」
素芝聞言, 似是聽到什麼驚天笑話般揚唇冷笑,「於你而言他並非良人,可對我來說,他卻是救我於水火的神祇。我若能待在他身邊,哪怕一時片刻也是好的。」
裴行之把她從賊寇手裡救出,她視他如此也實屬正常,慕汐再無話可說。
思量片刻,她又道:「你要如何幫我?」
慕汐想不到,素芝竟能拿出兩份文碟和路引,且一份蓋著裴行之的印章,一份蓋著淮州縣官的章。
她細細瞧了眼這兩個印章,竟與裴行之的無甚差別。
慕汐微詫,抬首道:「這兩個章皆是偽造的?」
素芝點點頭。
慕汐眉目微斂:「這般說,你早便看穿了我的目的。」
「我也並非是一開始便看出來,只是你的目的太過於明顯。你說你學作畫純粹是興趣所致,可明明你對畫畫方面沒有那般上心,反倒很喜歡臨摹。一日下來,除卻用膳和睡眠的時間,你全用在上頭了,便是如此,我也還未能確定。後來見殿下過來,你雖滿目歡喜,可我一眼便能感覺到,你很抗拒殿下的親近。聯想到此前種種,我方確定你想逃離王府,逃離殿下。你棄殿下如敝履,我卻把他當成此生的唯一。既是如此,我何不成全了你?也成全我自己。」
她心思這般縝密,慕汐此前倒沒能瞧出來。所幸她是要幫她,若她站裴行之一邊,那她籌謀了幾個月的計劃,豈非要打水漂?
慕汐瞧著手裡的這兩份文碟,由衷佩服她,「多謝你想得周全。」
淮州王的印章何其引人注目?倘或她只拿著蓋有裴行之印章的文碟出逃,那不消半日,裴行之便可輕易把她抓回。
可現下既有兩份文碟,那她想混淆視聽便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東西既給你備好了,你打算幾時離開?」
「明日午後。」
翌日。
慕汐用完早膳,霜碧正欲照常把黃花梨桌搬到院子裡,慕汐見狀,忙道:「今兒便不畫畫,這段日子一直待府里,要悶壞了。我聽聞晗菊園的花兒開得早,想午後去瞧瞧,霜碧,你去回了周伯,好提前給我們備下馬車。」
霜碧遲疑片刻,忍不住勸道:「現下外頭不大太平,且殿下昨兒才出門,姑娘要散心,莫若在府里的園子逛逛便好?」
「府里有什麼可逛的,你且先去回周伯,」慕汐放下手裡的書,蹙眉抬眸,面色冷冷,「先時殿下便說了,我要有什麼需要的,盡可與周伯提。現下他不在,難道我連出府散散心也不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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