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諸多疑問,慕汐也來不及多想,眼瞧裴行之消失在門外後,她慌忙起身把此前已收拾好的包袱從柜子里拿出,當即往外頭去。
原以為裴行之會派了諸多騎兵在門外看守,不想她打開門一瞧,外面竟空無一人。
然慕汐仍不敢掉以輕心。他究竟會不會放過她,只瞧她能不能出了半榆關才可知曉。
景嘉珩和滄叔往後到底如何,慕汐已然顧不得,她趁著夜色昏暗,一路狂奔至城門處,掏出文碟和路引欲遞給守將,不想那魁梧大漢卻擺擺手,正色道:「才剛上面吩咐下來,這段時日關閉城門,閒雜人等無令一律不准出城。」
忽聞他此言,慕汐險些被氣笑。
什麼閒雜人等不准出城?這令分明是衝著她來的。
她早便知曉,裴行之絕無可能會放過她。
慕汐挎著包袱一路往回走,心情跌到了谷底。她抬眸望了眼那高遠遼闊的蒼穹,星星忽明忽暗,似乎在明示著她的未來亦如同它一般。
她忽然好想好想前世那般自由的時光,縱然彼時身邊沒有幾個親人,可她的前路是光明的,她看得見希望、看得見未來。
回到家,慕汐猶似行屍走肉般沐浴完,躺回榻上的剎那,思及今日種種,她又忽然想通了。
裴行之既要耗,那她便陪他耗到底。
她什麼都不多,自小能讓她引以為傲的優點便是那無盡的耐心。
只要她耗死他,那自由也就唾手可得了。
慕汐的自愈能力是連她自個兒都想像不出的強大,這般自我安慰後,她方安心睡去。
次日。
她用過早飯,便照常到容安堂應卯,可到了地兒,卻見大門緊閉,連一張告示亦不曾貼。
慕汐覺著奇怪,忙到小楊家裡問個究竟,這才知曉原來昨晚官府下了令,道是容安堂收留了本不該收的人,令魏大夫擇日起關門整頓,再不許開門接診。
慕汐登時明白,這必定是裴行之下的令。他這般做,又與當日阻攔她在淮州看診時又何不同?
他憑什麼用這些腌臢的手段來左右她的人生?他又憑什麼認為她會屈服於他?
忽然又被裴行之扼斷了謀生的路,慕汐愈思愈氣,只覺著實咽不下這口氣,立刻便轉道往軍營去。
可方至門口,她且未道明身份和來意,那幾個守將便上前恭聲道:「慕姑娘,殿下等您許久了。」
很好。
這般瞧來,他早便料到她會來找他。
守將把慕汐領到一帳營前,候在簾外的管硯見了她似乎也毫不意外,只忙掀開帘子道:「姑娘,殿下在裡頭。」
進到裡頭,男人正執筆低眉不知在寫著什麼,聞得她進來,頭亦不抬地淡聲道:「本王說過,凡事不要說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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