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淡聲道:「姑娘乃素手神醫,又是酈朝開國百年來的第一位醫女,此等盛名,天下皆知。我原從鶴州到越州求醫,不想到了桃居未見姑娘,一打聽才知姑娘成了淮州王殿下的側妃,這方想著來碰碰運氣。」
「你去過越州?」慕汐詫愕,顧不得思量,當即起身脫口問,「那你可知越州縣令謝大人之女,謝嫵的近況?」
然這話才出,慕汐頓然悔之莫及,趙嬤嬤還在身旁,她這般問,此事必定要傳到裴行之耳中。
白衣男子攢眉思量片刻,方搖頭道:「這在下倒不清楚,當日匆匆趕路,也不曾細問。」
聞得此言,慕汐眸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失望,然轉瞬,她那抹沮喪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笑意爬上唇角,慕汐莞爾道:「既是如此,那便無事了。天兒快黑了,你們且回去吧!從淮州回鶴州,還要趕四五日的路呢。」
白衣男子笑道:「這倒無妨,在下已在客棧訂了兩間房。路上風塵太多,此番過來,在下還想在淮州住上一段時日,好等臉徹底痊癒了再說。只是天色已晚,也不好再多加叨擾,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慕汐點點頭,忙讓趙嬤嬤將三人送出門後,這方回浮夷軒用膳。
然不到兩個時辰,今日發生之事便盡數傳入了裴行之耳中。
趙嬤嬤的聲音迴蕩在殿中的各個角落。男人轉著手中的那串赤玉珠,血紅般的顏色在夜色中隱隱發光。
昏黃的燈光下,裴行之神色晦暗地聽趙嬤嬤道完,方淡聲道:「回去好盯著,有何事須得第一時間過來回稟。」
「是。」
大門被掩上的剎那,管硯從偏殿出來。
裴行之把赤玉珠串放回桌上,取出木屜里的信封,道:「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既治好了臉,便讓他離開,淮州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一語畢,男人起身行至燈籠前,掀開燈籠蓋,將信遞了上去。
火光霎時躥了半厘高,映亮了男人那張隱晦幽沉的臉。直至信兒被燃得只剩一角,裴行之方將火熄掉。
那一角唯有四個字。
見字如晤。
將那一角信裝回信封里後,裴行之把東西丟給管硯,微沉的嗓音聽不出有半分情緒,「明日午後把這個給她。」
管硯接過,應聲,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
夜色霜濃。
裴行之踏著星光過來時,慕汐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男人脫了衣衫搭在衣桁上,抬腳鑽進鮫紗帳里,很是自然地伸手把慕汐摟進懷裡。
心知她還未曾睡,裴行之埋在她的頸窩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方溫聲道:「聽說你今兒救了個年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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