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越州,路途遙遠,一路上難免有花錢的地方,這袋銀子你且拿著,一路平安。」細細檢查芰荷身上並無傷痕後,慕汐才稍稍安心,並取出準備好的銀子塞到她懷裡。
裴行之站在萬年青底下,遠遠瞧著。
慕汐瞥了他一眼,才低聲含淚道:「你替和阿嫵說一聲,雲舟我必定會去。」
見慕汐塞來銀兩,芰荷原欲推卻,卻始終拗不過她,不覺淚眼婆娑,「都怪我,若非我被抓了,慕姑娘你也不至於為了我......」
芰荷話未道完,慕汐便開口打斷她:「與你無關,他待我早有設防。單憑你我兩人,如何與他對抗?」
芰荷只覺心酸至極,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片刻,她方道:「我們兩個且沒辦法,憑你一人之力又該如何去雲舟?」
慕汐輕輕地拍了下芰荷的手背,扯出一絲笑,安慰她:「你若不在,他若想脅迫我,便是不可能了。」
慕汐的這般算計,裴行之如何能想不到,只他不願和她一直僵持下去,這方放芰荷離開。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慕汐。
她便似那長在懸崖上的野花,任憑風霜雨打,亦絕不會輕言放棄,絕不會自尋短見。
正正因了如此,他只須在她周圍埋下重重暗衛,她便宛若囚籠里的金絲雀,再逃不出他的手心兒。
目送芰荷出了城,慕汐方安下心。
裴行之把她送回浮夷軒後,又在王府外加了兩重暗衛,這才回軍營處理要務。
酈朝收回了蘭西十二州,且經過這十來年的休養生息,早已恢復了當年的繁榮昌盛、國富民強。他們痛失西川百年,布局了這麼些年,如今也該從昌炎手裡將那塊物饒豐盛之地收回囊中了。
經了此事,裴行之再不許慕汐到醫館去,她每日閒得無聊,不是品茶插花,便是躺在貴妃榻上看書,浮夷軒的藏書基本都被她看了個遍。
裴行之生怕悶壞了她,每每得閒兒,不是攜她到外頭射箭打獵,便是踏青賞花,抑或應了其他權貴富商的邀約,馬球蹴鞠、捶丸投壺皆有。
然慕汐對這些總也提不起半分興致,坐了片刻便藉口回府。
裴行之無法,只得應了她的要求。
慕汐算算時日,從淮州到越州,來回頂了天兒也不過半個月。
果不其然,她喝曹大夫開的藥沒幾天,那兩名護送芰荷到越州的將士便已回來復命。裴行之當即命管硯從軍營趕回府中,只為把這消息帶與她。
慕汐掩蓋住內心的欣喜,淡淡應聲兒。
倘或他們再不回來復命,她真不知自己能堅持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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