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聞言, 微怔了下,當即猜到他綁了她究竟想作甚,便不覺輕笑道:「西川戰事事關國土疆界, 我在裴行之心中的份量並沒有你所想的那般重,你縱是綁了我上戰場, 亦並不能如你所願。」
江言州的面色陡然變得陰狠,他看著慕汐揚唇笑了下, 「誰說我綁你是為了令他放棄收復西川的?西川在不在昌炎手裡,於我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他此言一出, 慕汐反不明白他究竟要作甚, 她斂眉道:「你不是昌炎的四王子麼?你做這般多,難道不是為了逼退裴行之?」
江言州聞言,冷笑道:「逼退裴行之?呵!昌炎的掌權者並非是我, 縱是我能逼退裴行之,我也難以從中獲利, 即便我是昌炎的四王子, 可那又如何?」
他愈是這般說, 慕汐愈是不解, 她蹙眉道:「那你費盡心思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江言州訕笑道:「不為什麼,只要看到裴行之痛苦、墮落, 在情愛這種東西面前低下他那不可一世的腦袋,我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興奮。什麼驍勇善戰,什麼鐵骨錚錚,什麼功高今古, 全是他媽的屁話。」
越往後說,江言州的面色便越發瘋魔, 連眼底都似有濃濃的妒意溢出。
慕汐霎時明白過來,緩了片刻,便試探道:「你和裴行之,從前認識?」
聞得她此言,江言州轉瞬回神,眸色漸漸恢復正常,他怔了幾秒後,方冷笑道:「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
呃!
原來是陌生人。
慕汐雖痛恨裴行之脅迫她,然在領軍打仗方面,她卻不得不承認,裴行之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過於優秀之人,往往會惹來眾多非議,縱是彼此素不相識,也阻礙不了他給你潑上一桶髒水。
慕汐忍不住直言:「所以,你是嫉妒他。」
她突發此言,江言州驀地一怔,頓了兩秒,他似倏然反應過來,面色霎時變得陰狠歹毒。他猛地上前,一把掐緊慕汐的脖頸,氣急敗壞地寒聲道:「我嫉妒他?笑話,一個會女人白頭之人,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慕汐被他掐得喘不過氣兒來,可她仍是涼涼地揚起唇角,道:「就,就因為他,他擁有你,你渴望了一生的權勢和聲望。」
綜合他方才所言,慕汐大致猜得出江言州的身世。昌炎和酈朝數百年來勢不兩立、水火不容,而他身上卻流著兩國人的血,這既不為昌炎人所接受,也無法心甘情願地生活在酈朝做一個普通百姓,心理上的扭曲導致在他見到與他同樣是父不愛、母早逝的裴行之,卻見他有著與他不一樣的人生後,內心便瘋狂地滋生出嫉妒、憤懣、怫鬱等種種陰暗情緒。
驟然被慕汐戳破了心思,江言州頓時惱羞成怒,他驀地收緊了手,原是清俊的臉倏然變得扭曲,眸中似是蹦出火來,似乎憤怒已使他忘記了一切。
慕汐被他勒得喘不過氣兒,面色也因幾近窒息變得蒼白,正當她以為自己要魂斷於此時,卻隱約瞧見從門口衝過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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