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慕汐住進來,她們的重心自然也傾斜到照料她身上。
兩人一見慕汐出來, 忙上前福了福身,有些怯生地低眉道:「娘娘醒了,可是有什麼需要的?」
「替我打盆水來,我想洗漱。」
「是,奴婢去打水。」
兩個宮娥聞聲,一人忙去打水,一人仍候在連廊下,以免慕汐還有別的吩咐。
不想慕汐一道完,轉身便回了廂房。
書房位於廂房的右斜方,裡頭的窗扉大開,裴行之坐在案桌上,時刻關注著那頭的動靜。
是以慕汐打開門的剎那,門扉推開時的細微聲中。仍是傳進了他的耳朵。
男人只略略抬首,便見橘黃色的燭光下,慕汐一臉沉靜地朝那兩個宮娥吩咐了聲,連面上的淚痕亦淡得似看不到絲毫痕跡,恍若她方才的歇斯底里皆是他的錯覺一般。
裴行之混跡爾虞我詐的朝堂多年,見慣了口蜜腹劍、兩面三刀的偽君子,看慣了貌合神離、明推暗就的朋黨之爭,他縱不能說遍閱萬人、看透人心,可對人性方面總有些許心得。
然就是這麼一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小小女子,偏生讓他撓穿了心肺也不得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
入府那兩年,她能將鹿韭和霜碧視若姊妹,他成箱成箱的衣裳賞下去,才入寄春館,她隨手便賞給了她們。縱是雲錦、蘇錦這些名貴綢緞,也不見得她會多看兩眼,一連那些珠釵首飾,她亦多是收下後便置於盒中蒙塵。
她口口聲聲說要自由,可他去了雲舟一瞧,那到底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地方,與淮州並無兩樣,頂了天兒也不過是騎馬的地方稍大了些。
自她跳下消俞崖後,他真的有認認真真地反思過自己。
她那樣一個愛自由的人,在那方小院裡又哪兒能待得住?所以只要她想出門,若理由正當,他從未有過多的限制。
她的願望是濟世從醫,他雖不能真的讓她行遍天下,可他也為此建造了一個與越州桃居幾近一模一樣的醫館供她使用。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明她當初賭上性命,便只為了奔赴那一方天地麼?
裴行之輕嘆一聲,慮掉腦海里的各種疑問,放下手裡的狼毫筆,抬腳往廂房那去。
進門時,她正好洗完臉,一見了他,忙拉下臉扭頭坐回圓桌旁。
裴行之揮手讓那兩個宮娥下去,頓了頓,方到她身旁坐下。
見他正正對著自己,慕汐欲轉身側回另一邊,裴行之忙握上她的手,溫言軟語:「好汐兒,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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