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膳時分,裴行之方從宮外回來。
他到廬緗館接了慕汐去和政殿用膳。
一路上,兩人俱是無言。裴行之原想著找幾個話題打破沉默,奈何側首就見她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那才到嘴邊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跟在身後的管硯亦被這種詭異的氣氛折磨得提心弔膽,生怕自家主子一個不樂意便要給他和東街的那個姑娘牽線搭橋。
至和政殿。
兩人剛坐下,酈璟笙便從偏殿過來,三人寒暄一番後,酒菜上桌。
見裡頭有紫參野鴿湯,慕汐見狀,忙起身朝酈璟笙福了福身,垂眉道:「方才臣婦聽到陛下咳嗽了兩聲,紫參野鴿湯又是清熱大補,現下天將入冬,陛下日理萬機,鮮有休沐之時,難免寒氣侵體,若此時食用紫參,恐會適得其反。」
她此言一出,酈璟笙頓了半秒,方朝裴行之揚唇笑道:「舅舅你瞧,幸虧有舅母在,否則今日朕險些誤食這參湯了。罷了,撤下去吧!」
一旁的內侍忙招招手,命人將這紫參野鴿湯撤下。
裴行之微微笑了下,言語態度全然與和酈璟笙私下時不同,「夫人醫術確實精湛,臣昨日見您精神有些欠佳,莫若讓夫人替您診一診?若無事,自然是好。若有事,也可及時醫治。」
酈璟笙聞言,思忖片刻,方點頭道:「也好,只是用完膳再診也不遲。」
「是。」
半個時辰後,三人用完午膳,慕汐和裴行之隨酈璟笙移步偏殿。
正診治間,管硯從外頭進來。
裴行之原等在一旁,見狀,看了眼凝神診治的慕汐,預計她應當沒有那般快有結果,便轉身出去問詢管硯究竟有何事。
不消半刻鐘,他再次進來時,慕汐已為酈璟笙診完,「陛下正當壯年,身子強健。只是近來轉季,大抵是夜間起身時,不注意添衣才致略感風寒,原無什麼大礙,這兩日飲食清淡些便好。」
酈璟笙微惑,「不必吃藥?」
慕汐莞爾道:「是藥三分毒,且陛下底子強健,不用吃藥,多休息休息便好了。」
裴行之聞言,又給貼身伺候酈璟笙的內侍囑咐了兩句後,這方和慕汐回了廬緗館。
午後,裴行之照例在書房處理公牘,慕汐則在廂房午憩,兩人依舊沒有任何交流,旁人瞧了,只覺他們像極了在冷戰中的夫妻。
事實上,裴行之亦想打破這種沉默,只是才發生了那些事,他不願似從前那般逼迫她,他想該給她些時間去消化、去理解。
從前和她的相處模式已然夠壞了,他想不出還能有比那種模式更壞的結果,頂了天兒也不過回到那時候。
裴行之原以為和她的僵持要持續一段時日,誰知晚膳時分,慕汐便打發了個宮娥過來請他過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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