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不懂藝術，買個三五十塊的票不過是為了約心上人，談情說愛罷了。

親子關係那種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本身對美學也沒有太多了解，看展目的多半是為了促進他們日常與孩子之間的溝通和交流。

「小情侶怎麼了？小情侶當中說不定也有你的畫迷呢。」

這時，男人突然注意到樓下有個孤形單影，十分的與眾不同。

樓下畫廊有個女孩背對著他，站在畫前，手裡拿著個記事本和一支筆，正低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

「你喜歡這幅畫？」

孟初沅聞言，偏頭往旁邊看了一眼，驚喜道：「您是季春霖老師？」

身份一下被識破，男人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認識我？」

不久前，孟初沅就察覺有個人與她並肩站著，沒想到那人竟然開口跟她說話了。

剛好這人孟初沅還認識！

他就是這次畫展的主辦人，季春霖。

見他沒有否認，孟初沅知道自己猜對了，而且還不忘與他說笑：「聽說鯔魚頭，大鬍子是您的標配，看來沒錯了。」

季春霖：「……」

他四十多歲沒發福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管理外表形象。

「我看你在這幅畫面前停留好久了。」季春霖在樓上注意到的時候就走了下來，見她看得入迷，手上還不停記錄著，都沒忍心打擾。

孟初沅輕嗯一聲，接著道：「您這幅畫色彩鮮明，意境也很美，只不過……」

季春霖看她話說一半突然停下，好奇地問：「只不過什麼？」

孟初沅抬頭看著牆上的畫，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畫好像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眼前是一幅水下圖。

一個女人穿著白色裙子，在水中的她姿勢優雅，臉上有微笑，眼神卻渙散，手伸出觸摸的部分剛好是這幅畫的近景。

孟初沅觀察到畫中女人這隻手仿佛隱藏了很多信息，結合眼神和面部表情來看，是絕望，也是無可奈何的。

季春霖：「你分析的很對，這確實有瀕臨死亡的意思。」

這若是別人，或者會覺得這幅畫的畫風神秘且帶點夢幻，嚮往著美好……

可偏偏，孟初沅看出了象徵性「死亡」。

第603章 鑑賞能力被認可

季春霖兩手背在後腰上，目光瞥向畫中的女子，「你知不知道有幅名畫叫《夏洛特夫人》？」

孟初沅點了下頭，「知道，也聽說過。那是英國畫家沃特豪斯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