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可能也做不到毫無介懷地吃下同類的晶核來提升自己的異能，也不願它的晶核被別人占有吞噬來增加能量。

百靈的哀傷通過精神締結傳來，於桑婭沒有阻止，只靜靜看著，全盤接收它內心的波動。人類和異獸處於對立的立場，這無法改變，所以她也無從開口安慰。她默默地地幫百靈包紮好傷口，摸了摸它的頭以示安撫。

鄭浩恆紅著眼走過來，心裡有個巨大的疑問，「小雪以前明明是一隻智獸，怎麼會突然變成妖獸的？」

智獸和妖獸雖然一樣聰敏機智，卻性格迥異，還有著完全不同的能量構造。在人類目前的認知里，智獸和妖獸就是兩種不同的生物，從來沒聽說過智獸還會變成妖獸。

鄭浩恆雖然問的是百靈，但卻看向於桑婭，因為智獸只能和主人互相溝通。

百靈緘默一刻，語氣沉重地開口，「……智獸和妖獸，本來就是同類。」

「異獸降臨於世上，他們的世界裡本沒有善惡之分。」

「決定異獸的變異，來自他們對世界的認知。人類若對他們施以善心，那麼他們便會成為智獸，守護人類；但若為了一己私慾，對他們施以殘暴和殺害，那麼他們便會化身人類眼裡的惡魔，以牙還牙。」

於桑婭突然想起當初遇到百靈時，它失控的攻擊和混沌的精神域，恍然道，「所以當初你……受傷的時候，並不是精神潰散，而是精神域在轉化另一種形態。」

百靈點點頭。他們誕生初時，就像牙牙學語的幼兒一般，不斷地摸索和汲取這個世界的一切，遇善則善，遇惡則惡。它之所以成為智獸，是因為它尚是一個低級異獸時，人類在它受傷時救過它，它汲取了他的善心，便秉持著人類良善的本性，雖多次進入過人類世界，但從沒傷害過他們。

鄭浩恆怔了怔，「那小雪變成了妖獸，是因為它以為人類在危難之際拋棄了它吧？」

百靈點點頭。

於桑婭一動，「也就是說，智獸和妖獸的形態，並不是一成不變，而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的確如此。但妖獸要轉化成智獸，要比智獸的轉化難得多。」擁有智力的妖獸，對人類戒心重重，不會再輕易相信人類。

「決定異獸變異的關鍵，在人類善惡之間。」百靈緩緩地道，「人類種下的惡果，最終還是會由人類來承擔。」

眾人心頭不知什麼滋味，無法反駁，只能低下頭沉默不語。每一個妖獸的背後，或許都埋藏著人類的貪婪自私、殘暴和劣根性。這或許也是對人類的一種告誡，對萬物要永遠懷著敬畏之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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