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伯白定昌,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面公平正直,實則蠅營狗苟。他面上不動聲色,卻暗地裡做了手腳,在丹霞宮使者來考察收徒的時候,叫她失態於人前,平白錯過了拜入丹霞宮的機會,只能冒死去闖通天路。
憶起這些往事,白夢今唏噓。
她反擊的手法不可謂不巧妙,可到底年幼,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不是沒被抓到把柄,別人就不會對付她,人和人之間的惡意,根本不需要證據,甚至不需要理由。
天下人都說,她受了一點委屈,就將撫養自己長大的家族夷為平地。這傳聞大半是假,但有一點是真:在白家,她確實受過不少委屈!
不過,現實里的委屈她都受過了,這裡是幻境,她總不能還委屈自己吧?當了上千年的魔頭,玉魔閣下已經忘記委屈是什麼滋味了。
白夢行揣著一兜靈符,快活地吹著口哨。
他就知道白夢今手裡有做好的靈符,明日的功課不愁了。
這死丫頭,哪哪都看不順眼,沒爹沒媽,誰知道是不是外頭的野種冒充白家人,還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傲什麼呀,不就是會討好夫子嗎?也就是現在初學道法需要背的東西太多,等動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修道人才!
白夢行想得正高興,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哎喲」一聲,摔了個嘴啃泥。
「公子!」後頭跟著的狗腿子急忙扶他起來。
白夢行這一跤摔得不輕,膝蓋直直地跪下去,青了一大片,鼻子磕在地面上,鼻血一下就飆出來了。
他伸手一摸,立時慌了:「血、血……」
狗腿子趕緊幫他捏鼻子:「公子別動,馬上就好。」
白夢行再怎麼廢物,也是引氣入體了的,出點鼻血能有什麼事,很快就止住了。
他胡亂一擦,扭頭沖白夢今罵道:「死丫頭,是不是你乾的?好啊,暗算兄長,真是目下無塵,我這就告訴夫子去!」
白夢行慣常如此,自覺丟了人便往別人身上甩鍋。往常白夢今都會否認,然後鬧上一場,直到他出了氣才了事。
但是這回,白夢今輕輕巧巧承認了:「是啊!我乾的,怎麼樣啊?」
又語重心長:「什麼目下無塵,應該是目無尊長,連這兩個詞都分不清,以後功法看反了怎麼辦?大哥還是回去多讀點書,少惹點事吧,不然練錯功法經脈逆行就不好了。」
白夢行沒想到她這麼囂張,先是一愣,隨即大怒:「反了天了!一個野種,要不是家裡好心養著你,早就死在外頭了。今天敢動到我頭上,不教訓教訓你,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給我抓住她!」
幾個狗腿子應聲,帶著不可言說的興奮,凶神惡煞地向白夢今撲去。
白夢今隨意站著,等他們到了近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忽然一個個摔得東倒西歪,重重撞在周圍的桌椅上。
幾個狗腿子還以為自己是被拌倒的,互相指責了一番,爬起來繼續抓人,再次摔成一堆。
這下子再蠢也知道有問題了。
白夢行怒聲質問:「死丫頭,你幹了什麼?」
白夢今無辜攤手:「我不是好端端站在這裡嗎?大哥怎麼平白污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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