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步非耐下心:「雖然她被魔尊占了軀殼,但未必不能清醒。先前……」
寧衍之沒聽他說完,便轉頭面向眾人:「諸位相信嗎?」
仙君們面面相覷。
寧衍之目光落下去,點了一個人:「范掌門,你說呢?」
范掌門遲疑了一下,回道:「凌少宗主說的緣由,我自然是信的。但魔尊已經借白姑娘的軀殼出世,她的意識很可能已經被吞沒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另一位仙君站起來,面色沉沉,「凌少宗主,魔尊的實力我們都看到了,如此強大的法身,白姑娘與之融合,不可能再保有理智,要麼被全部抹去,要麼被吞沒同化,不會有第三條路。」
其他人陸陸續續贊同,其中包括無極宗的下宗。
寧衍之收回目光,看向凌步非:「凌少宗主,你聽到了嗎?白姑娘再無辜,她已經和魔尊融合,不可能再分開了。從此以後,她是魔尊,魔尊就是她。如果我們不發下通緝令,叫弟子們心存僥倖,說不得要釀成災禍。我知你看重白姑娘的名譽,可弟子們的性命亦很珍貴!」
凌步非氣笑了:「寧仙君真是口舌如刀,你把夢今和弟子們的性命對立起來,可想過沒有,夢今亦是仙門弟子!她被魔宗算計、寄生,難道我們就可以不管不顧?你們說她救不回來了,這都是推斷,並無實據,黃泉之戰,她分明還有意識!敢問諸位仙君,假如自己的弟子身陷危險之中,你們可以直接當她死了嗎?」
仙君們沉默了。
如果自己的弟子遇到危險,就算希望渺茫,怎麼也得救一救。但白夢今的情況有點複雜,那可是魔尊啊,卦象中將會掀起人間大劫的魔尊。
「我可以。」一個聲音淡淡響起。
凌步非轉回頭,死死盯著寧衍之。
卻聽他道:「凌少宗主所言,我豈能不明白?白姑娘即便無錯,但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之奈何?我丹霞宮在對抗魔道這件事上,從來站在第一線,決不退縮。就像這次,我師父明明重傷在身,仍然義無反顧奔赴前線,甚至棄了軀殼,賭上性命……」
他的表情一直很冷靜,語氣也很平穩,直到這時,才泄露出些許情緒,不免叫人生出同情。
是啊,岑掌門才剛剛隕落,還是以那種方式死的,說起來,在場所有人都欠了他。
寧衍之吐出一口氣,接著說下去:「先師言傳身教,我丹霞宮弟子無不奉為圭臬,必要的時候,寧可犧牲個人,也不能讓整個仙門陷於危險。今次如果是我丹霞宮弟子,我已發下通緝令,何需在此提議?」
這番話說完,現場陷入了沉默。
有人想起了岑慕梁冒死相救之恩,也有人感動于丹霞宮的凜然大義,更有人想起此戰中傷亡的自家弟子。
凌步非眉頭跳了跳,知道大事不妙了,但他還是想說:「發個通緝令又能代表什麼?魔尊如今是什麼狀況,我們還不知道,何必著急?」
寧衍之淡淡道:「魔尊之事,建木前輩言辭切切,關乎天下蒼生,也關乎未來道統。白姑娘或許有那麼一成機會還保有神智,但我們不能賭。便是愧對她,我也要說上一句,該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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