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錢一堆一堆的擺的十分整齊,碎銀子按一錢銀子的量來擺,十兩的紋銀就兩錠擺在最中間。沈明覺心道,這是愛數錢的毛病又犯了!竟然數到深夜還不睡!
「佳肴啊,你是不是在操心為兄委任的事?擔心這事托太久咱們的銀子不夠用?放心吧,最多三個月,委任就下來了,銀子盡夠的。」
沈佳肴頭也不抬,接著在紙上寫寫算算,啐啐念道:「夠什麼呀,你東奔西走托關係都得銀子,還得托人給母親帶二十兩回家。
萬一委任的地方離帝都太遠,這一路的盤纏也得備足了,都是錢!」
沈明覺又心酸又憋屈,科舉前妹妹天天操心銀子,這高中了,妹妹還是操心銀子!自己這個兄長,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妹妹安心繡個花做個點心,再不操心銀子了呢?
突然發現梳妝檯上的錢,似乎是分成兩份,另一份少點的儘是碎銀子,約摸三十多兩。沈明覺指著問道:「這一份是要給母親的嗎?」
沈佳肴咬著唇,猶豫又猶豫,最後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混身力氣像是被抽去一樣,肩膀一聳,又不舍又心痛地道:
「這一份是之前我煮飯,每次胖哥給的賞錢攢的。以前胖哥銀子多的沒數,我接著也就接著了。可現在他們主僕那麼窮,還要到上京道那麼遠的地方。
哥,你說這筆銀子我要不要還給胖哥啊?我剛剛算了一下,哪怕還他三十兩,剩下的銀子省省也夠咱們用三個月。
並且咱們在帝都,賺錢的門路,總比他在上京道的路上來著多。」
沈明覺又揉她的頭髮:「佳肴真是懂事了呢!」
沈佳肴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就說要不要還給胖哥?快做決心,銀子這麼迷人,再看下去我可捨不得給人了!」
沈明覺忍著笑問:「 我記得你上回說,謝兄那段時間給小費給了有五十兩。今個怎麼算才三十兩?」
沈佳肴瞪著他:「這段時間他倆白吃白喝不是錢啊!」
兩人最後商量結果是,這三十兩銀子由沈佳肴當離別的禮物送給謝清濤。然後兩人省吃儉用,如果年前委任令未能下來,正月沈佳肴就再去擺攤賣吃食,沈明覺不得阻攔。
爾後沈佳肴把錢收好,給謝清濤的那一份特意放在一個漂亮的大荷包里,然後放在枕頭下面睡覺,最晚後天,這筆錢就不是自己的了。
枕著睡一宿也好啊!
謝清濤可謂是全大周出使最簡單最悽慘的官員了,沒有一個同僚送行不說,竟然連一個衙役小吏都沒配!別的使官,哪怕是九品,出使也會配兩個小吏同行的。
而謝清濤只帶了一紙文書和一個阿力,兩人騎的馬,也是禮部配的兩匹老馬。阿力本想直接把馬賣了,再買兩匹良馬。
被謝清濤制止,就算賣,也要出了帝都再賣!他現在是不敢有一絲錯處被人抓到!
依舊只有沈家兄妹兩來為他倆送行,只是天氣陰沉,寒氣逼人,謝清濤不讓他倆去十里長亭,就在城外茶樓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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