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說不能跟誰說？」

「你！你今天是故意討打是不是？當然是不能跟佳肴姑娘說了！」

「哦，我以為是不能跟沈大人說呢！」

謝清濤掃了眼屋裡堆的一大堆東西，全都是交趾官員勛貴送的禮物，有貴重有輕賤，但是他一個都不打算帶走。

他如今在禮部算是掛了號的，出使比別主客司要受關注的多。若在交趾跟這些勛貴來往過多，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翻出來，安個勾結外邦的罪名。

所以為保險起見，禮物是不能帶走的，但是可以自己在交趾買一些特產，他可是答應佳肴的，要給她帶些好東西。

「你那還有多少銀子？」

「公子想做什麼？」

「買點交趾特產。」

「交趾在大周最有名的東西，該是象牙、犀角、珠璣、翡翠，憑公子現在的財力，一樣都買不起。」

謝清濤道：「這些東西咱大周也有，嶺南就很多，不用買！佳肴愛香和食材，不如買些當地的香料藥材和乾貨回去給她，她定喜歡。」

阿力道：「也是，公子走的時候佳肴姑娘就送了個荷包，咱也不必回那麼貴重的禮物。」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佳肴親手做的荷包，就是回她奇珍異寶都值！」

「那公子還買乾貨？」

「本公子現在不是沒銀子嗎！少廢話，我出門麻煩，你悄悄去集市上找找看看，買些咱大周沒有的藥材香料乾貨。」

阿力建議：「那我先買一些，待出了交趾國都，公子出行不那麼顯眼，你再自己挑選一些。給姑娘的回禮，總是自己買的才顯心意。」

謝清濤竟然有些不自在，假裝隨意道：「什麼心意不心意的，佳肴又不是旁人，你買我買都一樣。」

遠在交趾的謝清濤主僕，清閒地聊著天，還未覺得一絲秋的涼意。而帝都的十月已經是寒風陣陣，天色霧沉沉，看著隨時會下雪一樣。

這樣的天氣顯得整個帝都灰暗陰冷，行人來去匆匆，街頭巷尾極少聽到小兒的歡笑聲。就連皇宮也是一片蕭條，那暖房養的鮮花異草雖美，到底不合時節，讓人難從心底觀賞。

不光普通百姓，連皇上都被這樣的天氣弄的有些提不起勁來。早朝的時候坐在龍椅上接受了群臣朝拜，就一手撐額，一手輕輕一揮，身邊的大太監立即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大殿安靜了幾秒，都轉運鹽使李大人舉案上前：「臣有本奏。」

皇上詫異抬頭看這老官一眼，已近致仕的年紀，已經大半年在早朝上未曾主動上奏過了。一幅安穩做官到致仕，絕不攬事的中庸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