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徽宮那位聶太后並非虞令淮的生母,而是先帝的繼後,先帝則是虞令淮的伯父,按理說虞令淮該喚聶太后一聲伯母。可實際上二人並無什麼情分在,全靠雙方都想把興風作浪的閹黨趕下台,通力合作,相呴相濟,這才維持了表面的和氣。
因此,聶太后雖召了侄女入宮,卻從未有過封后納妃之言,虞令淮也只當不知。
只是沒想到連睢州坊間都有傳聞。
虞令淮冷哼一聲,吩咐內侍:「去,問聆玉討幾枚消食丸來。好好吃著飯,光聽些聶家的破事,給孤噎著了。」
容緒打小講究,身邊侍奉的女使總會攜帶各類方子、丸藥。這會兒吃得不舒坦,去聆玉那兒拿藥,比叫人上街買更方便。
想到這裡,虞令淮腦海中不免浮現容緒的身影。
著素衫,綰單髻,珊瑚珠玉步搖上那簇靛青小穗一晃一盪的,叫人移不開眼。三年未見,她出落得愈發標緻…卻也著實清減了。
不一會兒,內侍取來消食丸。酸甜的香氣霎時間溢滿齒頰,虞令淮嚼著嚼著,又是一聲冷哼:「容緒從前也愛調香,卻從不會弄得人盡皆知,反倒是京畿有疫時,意識到香藥同源,翻閱古籍,配製避瘟丹丸,分發坊間。」
至於那聶嘉茵,虞令淮不欲也不屑多加議論。聶家人心思深沉,野心不小,一個十來歲的小娘子,多半是被長輩推到台前,身份與性別被借用,情非得已罷了。
消食丸的最後一點碎屑咽下,虞令淮總算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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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以來,虞令淮最煩的便是早起。如今來了陳留,次日又無朝會,侍從們自然不會貿然打擾。
於是,被略顯急促的叩門聲吵醒時,虞令淮沒有惱,只是用掌根按了按額角,眼中逐漸清明:「何事?」
燈燭光線朦朧,虞令淮接過軍報,濃眉聚攏,才看了一點就精神大振。
「好,極好。」
更深露重,傳信之人眉毛、鬢髮上都沾了些許露珠。虞令淮側目朝外看。天色未明,晨曦黯淡,細雨點染窗欞,透進一股涼意。
時辰還早,想必容緒未醒,加之情勢尚不甚明朗,這則消息還是再捂一捂,妥當了再告知她。
只是事關北庭軍情,懶覺是睡不成了,少不得還要遣人把樞密院那些老傢伙從被窩裡薅起來,虞令淮這才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起身洗漱。
臨走前吩咐李嚴繼續護送容緒,不走水路,換雙轅馬車,鋪軟墊、添狐裘、配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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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喧譁,引得容緒悠悠醒轉。她身子靠在引枕上,額角沁著薄汗,掀起帘子透了口氣,也由此看清車外情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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