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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跟我從小玩到大的,我們中的誰當了皇帝,其他人自然而然起到輔助支持的作用。誰知你們一口一句陛下,一口一個微臣、臣女,把多年情誼弄得跟蒲公英似的,一吹就散了。」

虞令淮為此感到鬱悶。

這皇帝又非他自己搶著當,怎的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他們便也算了。」虞令淮拈起容緒的亂發,一縷一縷幫她別至耳後,低聲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又有多年情分,不該這樣疏離。」

聽著是在怪罪她。

然這怪罪又極盡溫和。

容緒抬眸,接住他的目光,並從中捕捉到轉瞬即逝的一抹情緒,看著像是委屈。

要說疏離與生分,這是難免的。

便是與宋銜月,也要坐下來說上幾句話,才能使雙方回到從前那般熟稔親近。

而面對虞令淮時,容緒心中更多的是彆扭。

這種彆扭來自於原本總是讓著、捧著、哄著她的人,忽然之間地位遠高於她。還不止,他決定著鄞朝所有人的生死,自然也可以對她呼來喝去,予取予奪。

可是他沒有。

正當虞令淮認為不會再從容緒處得到回答時,聽見她說:「蒲公英被吹散,種子也因此落在四處。」

虞令淮微怔,盯著她兩息,唇畔銜起笑意,「什麼種子不種子,你嫌我在朝堂上聽的屁話還不夠多?乾脆直接說大白話,你仍然跟我站在一頭。」

容緒嗯了聲,當作回答。

「妥了。」虞令淮笑意更甚,習慣性伸出手指,卻想到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便將拉鉤換成擊掌為盟,燦然道:「成親後我們把聶家踹了,自己家還是要我們自己當家做主為好。」

這話來得駭人,容緒一度疑心自己聽岔了。

虞令淮當著她的面,毫無遮掩地表示要與聶家為敵?

他就這麼信得過她?

「愣著幹嘛,擊掌啊。」

虞令淮拉起容緒的手,與自己掌心貼在一處,啪的一聲脆響,震得容緒掌根微麻,不由擰起眉頭。

「年紀輕輕,老皺眉干甚。以後你可是國之小君,高興點。」

虞令淮笑意盛然,指腹揉開容緒眉心。

猶嫌不夠,他伸出兩指,分別抵在容緒嘴角,歘的往上一戳,強行戳出一個笑。

「對,高興點,以後能讓你生氣的人可不多了,先習慣一下。」

許是手下的臉頰實在柔軟馥郁,虞令淮把玩得起勁,同時也想像小時候那般,捏捏她兩腮的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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