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往前,她亦不動。只隔著花窗,他在廊道那頭臨著池塘,她在這側偎著紫薇。
紫薇花霸道,在這夏日裡獨占芳菲。
容緒半轉過身,佯裝賞花。半開半醉的紫薇映著她臉頰,端的是玉淨花明。
兩相對峙,好似僵持一般。
容緒在心底暗笑,總說他幼稚,其實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少年人總在這種時候展現傲骨。
須臾間她大度轉身,灼灼目光穿過花窗投向那人。
「抱歉。」容緒聲線偏冷,若不細聽內容恐會覺得她高高在上,「今日我有點意氣用事,其中曲折,我想我們還是坐下來細說為上。」
噗的一聲,池塘里像是扔進去一個什麼東西,翡翠色的水面頓時碎成一片。容緒盯著花窗小格中勉強能看見的翠色,盯著那漾開的層層漣漪,忽然產生一個不好的猜想。
「——你把我的香囊扔了?!」
若他敢說一聲是,這輩子都不會理他!
良久,那道靜默許久的頎長身影動了動,又聽得幾聲咕嘟咕嘟。
容緒擰起黛眉,深吸一口氣。
正欲發作,聞到淡淡酒氣。
她快走幾步,「大白天的你喝酒了?」
幾乎同一時刻,容緒懊惱地抓住窗格。她的語氣好似坊間悍婦,就差擰著郎婿的耳朵。
虞令淮酒量好,飲酒也不會輕易上臉,但他眼中濃濃哀怨好似深潭,容緒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一震。
果然鬧彆扭是相互的,就像一個巴掌拍下去,手疼,臉也疼。
「你在會稽日日酗酒,我只是隨了你。」虞令淮定定凝視,眸色又沉幾許,「有何可驚。」
這是在說婦唱夫隨?
容緒立時便惱了,「是誰出賣我?才嫁入你家一天,我還沒怎麼著呢,婢子倒是先認你為主,什麼都與你說!」
「侍女不與我說,我便一輩子不知道。」虞令淮心中不平,漆黑的眸子淬了火一般,牢牢將她盯緊,「打碎了牙往肚裡吞,做一個堅韌不拔的女郎——你是成全了自己,好啊,還在信上若無其事,跟我講過最大的事便是領著堂侄幾個上酒樓沒帶銀兩,其餘的呢?你吃不慣,睡不好,腰身都瘦了兩圈,這些怎的不與我說?」
不得不說虞令淮眉宇壓下時怪唬人的,尤其站在背陰處,目光越發顯得黑涔涔。
容緒將視線移開,偏過臉去。
她低聲道:「就連哥哥,我都沒跟他講,家信也是報喜不報憂。再說了,有什麼好講的,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試著開解自己,飲酒只是幫助我入眠,哪裡有到酗酒的地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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