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瞧准了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腕,一頂一抓一旋擰,最後用力把他那條手臂按壓在他後背,確鑿來了招擒拿術。
還說:「看見沒有,對於失禮的人,我足以應對,不用你給我出頭。」
收回舊日思緒,虞令淮笑眯眯對容緒道:「我們沛沛很有俠氣。」
既說到俠氣,虞令淮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聶家人太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我瞧得出你信她。而且細想想,就算聶嘉茵憋著壞,我們也可以配合她,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不行就砍了扔御河餵魚。」
容緒覷他,「你當了皇帝之後養成的這壞毛病嗎,動不動摔碗砍人。」
虞令淮:「心疼盞台了?我賠你十套!」
玩笑歸玩笑,容緒深切地體會到就這麼一下午他們之間好似多了點什麼,或許是信任,或許是默契。
而後聽虞令淮說:「你那兒人夠用嗎?不夠的話我撥點給你,聶嘉茵能提供的朋黨名單……說實話還挺誘人的,最好讓她先說幾個我們驗一驗,當做定金了。」
「好,不跟你客氣。」容緒也這麼想。
七日後,聶娘子所住宮室被雷電劈中,燃起大火。
火自窗間出,瞬間出檐,時至深夜,聶娘子未能逃生,喪身火海。
死遁或許不難,難的是聶家是否會起疑心,若四處搜尋,聶嘉茵該如何躲避。容緒深知自己能給聶嘉茵的幫助很有限,若聶嘉茵從奢入簡難,過不了隱姓埋名的日子,生了後悔,實在也可以理解。
誰知臨走前聶嘉茵像當日允諾的一樣,拿起髮簪徑直往臉上劃。
血湧出的那一刻,聶嘉茵痛得緊閉雙目,身子都禁不住顫抖,容緒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名門貴女從未踏出過京城一步,如今卻是要獨自浪跡了。
「我給的名單足以我爹和姑母追殺我百次千次了,但還是毀了這容貌罷,你踏實我也踏實。」
聶嘉茵自疼痛中稍緩過來,笑著說這話。
事後回想時,容緒仍然為聶嘉茵的勇氣動容。
得了完整的名單,虞令淮不急不躁,並未立刻動手圍剿,而是命李嚴徹查寢宮香燭、香爐,並下令不准讓皇后知曉。
「聶嘉茵自言鑽研製香是為了死遁離京後賺錢養活自己,但孤還有點不放心,吳在福,你說這能夠影響人心智,使人陷入夢魘的,除了藥、香,還能有什麼?」
吳在福哪裡知道聖上還在琢磨之前的短暫夢境。
「奴斗膽猜測,或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滾!」虞令淮濃眉倒豎,拍案而起,「什麼屁話!」
吳在福畏縮不前,虞令淮嚴格按照土俗呸呸呸,爾後命他繼續說。
吳在福只好試探性地開口:「坊間有夢和現實相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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