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瞞你說。」虞令淮撣了撣衣角浮塵,不好意思地說:「先帝病了多少年,聶太后就輔佐了多少年的朝政,久積威勢不說,還有經驗有家世,但為何朝中大臣超過半數都情願追隨我這個半道上來的武夫?要知道我人生的前十幾年可沒有學過什麼帝王之道,連批個摺子都要哄著自己,耐心坐著批完。」
「刨去我姓虞她姓聶這一點,那不就是因為我是男子,她是女子麼。而說到姓虞的宗室,大長公主先前也是領過兵打過勝仗、監過國沒出岔子的,怎麼先帝駕崩之後沒人找大長公主繼位?」
就連容緒的阿娘,當年戎裝上陣,立下戰功,但一直到她卸甲歸家照看兒女,朝廷都沒有頒下任何封號。因為在他們看來,阿娘只是容將軍的妻子。
「當然了,我們現在討論的並非改朝換代這樣的大事,正如你所說為女子尋出路,我認為很好。」虞令淮繼續道,「大鄞西南方向有幾個部落就是女子為首領,我看她們團結得很。」
「還有前朝的羌人部族,女性為王,女官掌權,強盛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此看來,沒有女弱於男的說法。」
說著,虞令淮挑眉笑了下,「很驚訝我說這些嗎?」
容緒誠懇點頭。
何止驚訝,這些話要是被朝中老臣聽去,哪怕僅僅是隻言片語,也要掀翻了天。
「其實也是湊巧,」虞令淮展臂探入水中,閒閒撥弄水花,「你我家中風氣不似他人那般拘謹,沒有妻子事事聽從丈夫的規矩,加之我暫時不貪戀權柄,而女子潛能巨大,我又盼著大鄞好起來,那麼對於一切好的改變自然是來者不拒。」
「還有一點。」
虞令淮收回手,散漫地甩甩遺留的水珠,同時往容緒身邊挨去。
低沉的嗓音在這月夜裡顯得莫名繾綣:「我心悅於你,偏愛於你,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的身體比腦子先反應,那就是盲從於你。」
「你——」
哪有這樣說話的。
容緒覺得虞令淮油嘴滑舌。
但……比普通的花言巧語順耳一點。
手指一暖。
低頭看去,是虞令淮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撈了半天水,他手指竟仍是溫溫熱熱的。
容緒不服氣,蓄意掐他手心。
卻反被一把握住。
虞令淮執起容緒的手,舉到月光下細細端詳,煞有介事感嘆道:「沛沛的手這樣小。」
聽他在那抑揚頓挫,還以為要吐露什麼憐惜之語。等了半晌,結果只等來一句:「這樣小的手,掐我、揍我怎麼會那麼疼,你是不是瞞著我進補了許多大力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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