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緒聽後笑了下,「我看是你比較喜歡儀式感。」
相會的儀式感。
她抬頭望了眼月色,忽然想起少時臨時起意去山上看日出。
既是日出,須得起得很早,或直接不睡。她跟虞令淮約好丑時出門。到了將軍府後門,兩人眼睛困得睜不開,但少年人好面子,嘴比什麼都硬,愣是誰也不說,吭哧吭哧只顧埋頭登高。
爬到山頂發現時辰還早,容緒又累又困,提議先眯一會兒。虞令淮精神煥發,主動說睡吧睡吧,等會兒太陽一出來就叫她。
結果兩人都睡了,醒來時日上中天,頭髮都被曬得發燙。
「今晚月亮真圓,」虞令淮順著容緒的視線,一同望月,「還記得那年爬山麼,太陽是看到了,只不過不是日出的那一刻。」
容緒驚訝地嗯了聲。
見她表情如此,虞令淮瞬間明白,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說:「那不如……」
容緒不假思索,「好啊。」
虞令淮笑,牽著她往宮門走,留下一堆宮人滿頭霧水。
「這回不爬山了吧,你不是想划船麼?」容緒道,「而且這時節山上石階有霜,慢慢騰騰登高不痛快。」
虞令淮應了聲對,又不禁扼腕嘆息,「街上店鋪肯定都關了,不然弄些河燈,晃晃悠悠在水面上飄著多好。」
「河燈又不會隨著小舟走,那不是刻舟求劍了麼。」容緒提議:「帶上兩盞漂亮的宮燈就行,懸在烏篷船上。」
走了幾步,虞令淮又有了新點子,晃晃兩人相牽的手,「如果我說還想系只風箏,你會不會覺得有點誇張?」
「系在哪裡,船尾?」
「船尾。」
容緒想像了一下畫面,「可以啊,不誇張,深更半夜誰看得見。」
虞令淮糾正:「裝點烏篷船又不是為了給別人看,我是問你,你會不會覺得誇張?」
容緒側目看他,笑意盈靨,「不會。」
「那就行。」
走的是最近的宮門,你一言我一語倒不覺得甬道幽長。兩側深宮高牆沉靜地矗立,目送他們走遠。
「李將軍,你都記下了?」吳在福覺得自己是該減重了,不然跟不上主子們的步履。
李嚴濃眉虬結,「我去調遣親衛,你去取風箏、宮燈。」
兩人一頓,同時回頭,看向跟在後面的聆玉,李嚴改口:「聆玉姑娘取風箏、宮燈,老吳安排船隻。」
幾人各司其職忙活起來,不遠處虞令淮問容緒:「你知道風箏為何叫這個名兒?」
容緒搖搖頭。
虞令淮:「戰時,先輩拿它傳信,牛皮作風箏,縛上竹笛,迎風作響。你想聽嗎?」
容緒:「你是說聽風箏吹笛,還是你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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