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有些急切。
「怎麼就不能長住了。你住在這裡,府上一切東西任你支配,怎麼不可以?」
柳夕年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回神,「殿下,不必了。」
柳夕年臉上帶上了嚴肅認真的神色。
她看著李意清,一字一句認真道。
「既然盛蟬不在,你也要離開,那麼這京城對我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柳夕年生於京城,長於京城,在今日之前,她認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京城。
京城安寧,順遂,不必擔憂換了一種新的環境,還需要自己慢慢去適應。
柳夕年終於承認,那份放不開京城穩定的執念,是源於她內心的怯懦。
她不敢改變。
可是她也清晰的知道,如果再不改變,她真的就再也無法看清李意清和盛蟬的腳步了。
李意清道:「那杜少卿……」
「那個呀,」柳夕年笑了笑,神色輕鬆,「沒騙你,杜少卿年前就已經在相看親事,現在只怕生辰貼都換了……你不必一片虧欠我的表情,我本身就不喜歡他。」
李意清悶悶地點頭。
「我選擇他,只是權宜之計,既然現在我有了我的路要走,自然沒心力再去管陌生人如何。」
李意清看她說得決絕,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那你想好要去哪裡了嗎?」
柳夕年點頭,認真地告訴李意清。
「我想去汾州。」
這些日子她時常打開李意清送她的畫卷。
那畫卷上的人間遙遠而又咫尺,柳夕年想,今生無論如何,總該去看一眼。
京城繁華富庶,高屋大殿玉宇瓊樓,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只為樂伶一個回眸。
熱鬧與繁茂,她都已經見過。她現在,該去看一眼山野無垠,大漠孤煙了。
李意清心底有些酸澀。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曾幾何時,李意清一度認為,自己和盛蟬,柳夕年會在京城中相伴一世,即便滿頭白髮,兒孫滿堂,也會時不時竄門拜訪。
而今不過數月,風雨更迭,四季流轉,都將奔向他鄉。
柳夕年言笑晏晏,她似嘆息般湊近李意清的耳邊。
「殿下,我們都掙破了這皇城的籠。」
皇城富貴,金玉滿堂,寶馬香車,可是不能深溺其中。
李意清眼眸輕眨,神色認真地看向她。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祝你此行一帆風順。」
柳夕年用力地抱住了她。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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