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默默將頭靠在元辭章的身上。
孟韞潯注意到她的舉動,輕笑道:「我看於光公主這副樣子,像是已經要昏睡過去了。可千萬不能睡,這琴蛇粉一旦起了作用,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的調笑在接觸到元辭章冰冷的視線時戛然而止。
明明已經是瓮中之鱉,卻還這麼一副神情。
孟韞潯不願意承認,可不得不說,她有被那個眼神嚇到。
孟韞潯視線落在他手臂上的傷口上,忽然想到了家中的鄭延齡——那日元昇下了大獄,鄭延齡一整日心不在焉,手中的茶水冷了也渾然不覺,尋了一個怕生變的藉口去了牢獄。
回來後,胳膊上也多了兩道傷口。
她再三追問,也只被敷衍了一句不小心。
孟韞潯怔愣了一瞬間,立刻回過神來,語氣冷淡道:「狀元郎還真是痴情。」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的狀元郎指的是誰。
孟韞潯沒了看戲的興致,她本想看著李意清和元辭章在毒藥的藥性下一點點斷了生機,可現在想到了鄭延齡,她只覺得自己胸口發悶。
她是名門貴女,多少少年英傑對她芳心暗許,可是她中意之人,卻視她如蛇蠍,唯恐對她避之不及。
鄭延齡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愛她。
孟韞潯想到了祖父的傳信,直接點出鄭延齡此人已經不可再留。
利用完就丟掉,或者有一絲反叛的可能性,孟氏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孟韞潯今日出門時,已經吩咐了府上下人準備了毒藥,回去後,想來事情已經一了百了。
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連帶著能將於光公主踩在腳底的快感都減淡了不少。
「直接動手殺了吧。」
「直接殺了多無趣,」施長青忽然道,「范府多年無人居住,院落中毒蛇不少,等蛇嘗到了血腥味,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嚇暈過去。」
孟韞潯也很噁心那種細長滑膩的生物,聽到施長青的話音,蹙眉道:「這個法子這麼慘烈,你難不成比我還忌憚於光公主?還是說,你在拖延時間。」
施長青低眉道:「大姑娘說笑了,公主身上的毒粉可是我親手給的,她若活著,我能討到什麼好。施某對孟氏之心,天地可鑑。」
孟韞潯聽他語氣堅定,不似作偽,心中放心了幾分,笑容滿面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子向來和睦,這次是忍冬不懂事,你放心,等我回到潁州,再給你換些好的去。」
她隨意地說道。
施長青的手一僵,而後繼續道:「下官和內人謝姑娘賞。」
如果真的有意給施長青修復和妻子的關係,怎麼會繼續換人。
不過是換一枚棋子罷了。
李意清靠在元辭章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眸看著在院中捉蛇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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