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意清提出的,她原先想學著話本謫仙人尋一處山頭遺世而獨立,而現實不許,只好以房居代名,以求結廬人境心在桃源。
元辭章沒有驚動府衙官員,可是兵馬都護、團練等人還是得到了消息,紛紛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朝著他賀喜。
李意清臉上的笑容一僵,而後對洛石道:「今日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你去街上訂一些吃食。」
洛石看不慣腦滿腸肥的這些官員,撇嘴道:「殿下,就不能通通趕出去嗎?」
這清風居是他們一點一點親手收拾出來的,讓這些只會曲意逢迎,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進來,他只覺得髒了地板。
還想吃飯,就該整點馬尿。洛石憤憤不平地想。
李意清看著他氣鼓鼓的模樣,輕聲安撫道:「沒事,做做表面功夫罷了。等證據充足,該流放的流放,該下獄的下獄,我許你放鞭炮。」
洛石不情不願地應了。
前來拜訪的官員個個裝聾作啞,用過午飯,還賴在院中不肯走。
還是元辭章直接出聲送客,才將這些人送出門。
最後一個官員離開的時候,滕夫人牽著滕荇的手出現在門邊,語氣驚訝,「原來是知州大人。」
「夫人知道是知州,難道就不和我們來往了嗎?」
李意清一邊說,一邊將柜子中的蜜棗糖拿出來送給滕荇,順道伸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滕夫人道:「怎麼會,若是知州夫人不嫌棄,民婦巴不得天天來這兒。」
李意清這幾日忙著買家中用物,沒怎麼和滕夫人交談,見滕夫人今日仍舊孤身一人,忽然道:「你之前說你夫君五日後便歸,怎麼今日不見蹤影?」
滕夫人眼底帶上一抹暗淡,「前幾日傳信回來,水上遇到了風浪,船在黔州壞了,還需要一些時日。」
想起丈夫,滕夫人心中有些驚慌,今日她總是心神不寧,繡花的時候也會不小心刺破自己的手指,像是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一樣。
她竭力告訴自己只是孕期多思,可是到了夜裡,便時光漫長難熬。
滕夫人雖然心中擔憂,可是今日是李意清遷居之喜。她按捺了心中的不安,語帶笑意恭喜道:「今日你遷居,按照江寧的習俗,送些米麵最合適不過。你等我片刻,我回屋去拿。」
滕夫人說完,扶著肚子回了自己院子。
李意清喊來洛石茴香跟著去搭把手,自己坐在樹下等人,也是納涼。
五月午後的微風,已經帶上了幾分燥熱。
等滕夫人和茴香他們回來,李意清忽然影影約約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哭聲。
李意清:「有人在哭。」
茴香收起臉上的笑,跟著沉靜下來。
她遲疑道:「殿下,是不是你幻聽了?」
她什麼也沒聽到啊。
李意清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現在仔細聽來,確實沒有動靜。
可是下一刻,她又聽到了那陣低低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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