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點、再近一點。
記憶像是被拉成了一條絲,以極其慢速的頻率在挪動著。
直到旁邊傳來輕輕的一聲「嗤」。
聲音很輕。
但剛好在雲居久理左耳旁邊傳來的。
治療了兩天,她左耳的聽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雖然還有點微弱,但距離這麼近還是能聽到聲音的。
記憶的氣泡消散,雲居久理的手微微頓了頓,差點沒有拿住照片地回頭看了一眼發出這一聲不屑的人。
「怎麼了?」雲居久理問。
松田陣平沒有看她,而是眼睛微微下耷著看著雲居久理手裡的照片。
這個時候雲居久理才注意到,在照片裡的自己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年紀好像和她差不多的孩子,那個孩子的頭髮貼著頭皮剃掉看起來應該是一個男孩子。
那個男孩子的手勾搭在雲居久理的肩膀上,腦袋朝著雲居久理的位置靠過來的時候,雲居久理對於這樣的親昵狀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排斥,看起來關係非常好的樣子。
雲居久理沒懂他那一聲「嗤」是什麼意思,而是把照片放進自己的口袋裡,轉頭詢問:「筆記簿上寫了什麼?」
松田陣平把手裡的本子遞給雲居久理,指著上面的內容說:「梅澤一見寫道,四年前他為了調查檢察廳大批量處理官員這件事,聯繫到了一位律師。」
雲居久理蹙眉:「難道就是……」
松田陣平點頭:「嗯,聽說十三年前的『檢察廳之年』,落馬了數千位官員。其中有很多人都聯繫到了背奈先生,希望背奈先生能幫自己打官司。那個時候背奈先生還沒有放棄律師這個行業,也沒有出事……」
這個出事代表的就是……背奈雲墟的眼睛還沒有瞎。
——「有的人對我說,做事情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們就讓我的一隻眼睛永遠閉上了。」
背奈雲墟的話從記憶中浮現出來。
雲居久理得呼吸微微停滯,一股頭腦酥麻的怒意灌溉理智,讓她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背奈先生他……
因為幫那些有可能是被檢察廳構陷的官員們辯護,所以才被報復了嗎?
松田陣平並沒有注意到雲居久理的愣神,而是專心致志地念著筆記簿上的內容:「……梅澤一見說他聯繫到背奈雲墟的時候,背奈雲墟已經改名換姓成為了一家寺廟的住持,並且在幫助政府照顧很多沒有監護人的孩子。梅澤想要和背奈雲墟面談『檢察廳之年』發生的事情,背奈雲墟答應了,並約定了時間。但是在約定時間的當天,雲居蓮花寺便發生了爆炸塌陷還有後續的人為縱火。」
說到這裡的時候。
松田陣平「唔」了一聲:「沒錯,梅澤一見也說是人為縱火,可能是他那個時候在京都調查過了吧。後來檢察廳還把這件事併入到了『炸彈傳真犯』的身上,但梅澤一見和我們之前推算的一樣,這兩個案子不應該被併到一起。這張照片是梅澤一見當時在廢墟某具屍體身上找到的,因為被放在那具屍體身體裡,所以沒有被完全燒毀。我想那個屍體,應該就是……」背奈雲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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