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自己的背包,裡面還裝著自己的准考證,只拿著一張輕飄飄的銀行卡來到了——東京。
檢察廳總部。
「你現在的這個表情,很像那個人。」梅澤一見在微弱的光線中,目不轉睛地看著雲居久理,看著那個四年前在瓢潑大雨里穿著黑色的雨披,與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他並沒有看到那個時候被遮雨帽擋住了所有五官的人長什麼樣子,但梅澤一見想那個時候那個人的表情應該就是此時此刻的雲居久理這個樣子吧。
有些空。
也有點……發沉。
「那是一個,把我從地獄裡喚醒的人。」梅澤一見微微側過身來,正對面地看著雲居久理。
他的眼神好像在期待著——快點,記起來吧。
「雨夜、黑色的雨衣、手機、還有心鬼侑。」
曾經小山醫生在對雲居久理的完全性記憶喪失症的治療方案裡面就有一項,要經常性有身邊人來為雲居久理回顧曾經發生的事情,最好是人生當中記憶比較深刻的事件,來進行記憶的追溯和觸發。
梅澤一見接連說著這幾個關鍵詞,每一個音節都落在雲居久理的耳中,串聯起來的時候好像在為雲居久理編制著曾經非常重要的藍圖。
*
瓢潑雨夜。
夜空濃郁得就像是永遠都不會有光芒照射進來一樣的黑暗。
街頭的小混混找到了樂子,並且狠揍了對方一頓。
前段時間這個人就曾被一群不認識的人找事兒導致眼睛挨了一棍子,因為沒有錢所以也沒有去醫院檢查只是自己隨便買了點消毒藥品當作皮外傷處理。
而現在又讓傷口再次破裂開來,鮮血被暴雨沖洗乾淨之後又流淌出來。
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疼痛毫無知覺。
好像……就這樣死掉。
「想死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的頭頂傳來。
他看到有一個人站在狹窄胡同的牆壁上,雨水從寬大的黑色雨披上滑落,淅淅瀝瀝地濺在地面上的時候,震耳欲聾。
那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稚嫩,也有點低。
站在牆上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和夜幕融為一體,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你是誰。」梅澤一見的聲音簡直細弱蚊鳴,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那個年輕女人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想死嗎?梅澤警官?」
他笑了。
他早就不是什麼狗屁警察了。
他——討厭警察。
「死之前,不想要讓那些讓你變成這樣的人也付出代價嗎?」那個年輕女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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