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鄢容的到來,恰恰打破了這些。
她曾流落花坊,被強迫接客,被限制自由,所以她明白被強迫被限制自由的感受是多麼的痛苦。
她從來沒想過要留在鄢容身邊,她討厭鄢容為她帶來的這一切。
她不是木頭,知道鄢容喜歡她,但如果這樣的愛只會喚醒她不美好的回憶,讓她感到痛苦和不適。
那這份愛對於她來說,便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虞清光越想越亂,她想直接一走了之,但因為對鍾子盈的內疚又不能讓她不管,但她實在想不到該怎麼做,才可以避免鍾子盈牽連其中。
鍾子盈先她一步上京,她不知道鍾子盈去京都第一件事是做什麼,也不知道種子到了京都後在哪裡落腳,送信有太多不確定性,可她若是跟著去京都再去見鍾子盈一面,自己便再無離開的可能,這些種種導致她根本無從下手。
她煩躁的撓了撓頭,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半晌,低低咒罵了一句:「虞清光,你真是個蠢貨,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銅鏡里的女子似乎知道自己被罵了,眉頭微微蹙起,抿著薄唇,並不反駁,似乎有些委屈。
虞清光罵完自己後又覺得這般行為幼稚的可笑,她嘆了口氣,撐在桌台扶額。
恰好這會兒煙景煮好了藥端了進來,那藥的顏色並不黑乎乎的,只比茶水暗了一些,卻泛著一股濃郁的苦香。
虞清光有些遲疑,並未動。
煙景見她看了一眼,心下瞭然,便連忙從袖中摸出兩顆包好的蜜餞,「奴婢都給你準備好了,小姐放心喝吧。」
在煙景的認知里,虞清光哪裡都好,就是吃不得一丁點的苦,連那焯了水後,拌了糖的苦瓜她都嫌苦。
她雖說跟在虞清光身邊晚了些,可也知道她們家小姐先前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想必那時候吃盡了苦頭,所以才不願意吃一點苦。
虞清光看到那蜜餞,這才動了手,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她沒有絲毫停頓,似乎連藥都沒咽下去,便拿起一顆蜜餞塞進嘴裡。
虞清光吃下後,對著煙景笑道:「剩下的這個你吃了吧,記得也喝一貼藥。」
煙景點點頭,並不推脫,將蜜餞收回。
虞清光喝了藥後,苦味讓她的思緒明了一些,她繼續拆開手中的紙團,想要看鐘子盈給他寫信的紙是否有些貓膩。
她剛一打開,卻發現手中的紙團不一樣了。
就連裡面的字跡也變了樣。
那字跡十分隨意,筆鋒凌厲又跋扈,僅僅是看字便能幻視能寫出這等字跡的人,該是有多麼的張揚。
——亥時一刻,留窗。
沒有署名,卻是在字尾留了一個大大的「翟」字。
這是翟星霽寫給他的。
虞清光有些恍然,這會兒才明白,為何翟星霽與她並不相識,卻十分無禮的搶走她手中的紙團,甚至還能以玩笑的口吻將這紙團的來歷說模稜兩可。
回過神來再看,虞清光發現,翟星霽方才的那般作為,恰恰是阻止了鄢容對著紙團的好奇,這樣他才能將紙團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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