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手,也不知怎麼,竟是透過手指看向了不遠處站在溪中的鄢容。
鄢容一身雪白的緞子在夜中格外顯眼,他將竹棍上的魚取下,扔進木桶里,彎腰時,烏髮從後背沿著肩頭泄下,猶如絲滑的黑綢。
她心中竟然有些意外的寧靜。
一陣風吹過,裹著火堆上燃起的白煙朝她刮來,虞清光被嗆的連連咳嗽,眼睛被熏得險些流出淚來。
她連忙躲開身子,抬手去揮散眼前的濃煙。
白煙拂過虞清光後,又朝著煙景的方向刮,煙景被搶的眼都睜不開,手中的棍子一撂,止不住的咳:「咳咳…這火堆暖和是暖和,就是總有煙刮過來,嗆死了,咳咳……這誰受得了!」
虞清光失笑,煙景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她朝著旁邊挪了位置,朝著煙景招手:「你那邊正是風向,你過我這來。」
煙景麻溜的撿起棍子,挨著虞清光坐下。
這會兒鄢容和淺橋捉完魚回來,兩人已經將魚的內臟清洗完了,淺橋便將之前削的木棍,將魚串起來架在火上烤著。
想來是淺橋經常做這些事,下手利落又快,十分熟練。
第一條魚烤熟後,鄢容拿給了虞清光,虞清光沒有推辭,對著鄢容和淺橋道了聲謝,便接了過來。
魚肉被烤的焦黃呲呲冒油,一口下去酥脆無比,裡頭的肉質卻鮮嫩非常,虞清光下意識的挑了挑眉,看向淺橋笑道:「淺橋,你手藝真好。」
先前淺橋跟在虞清光身邊時,她也沒少誇過淺橋,誰曾想這回倒是將淺橋說的臉一紅,竟是有些害羞:「虞姑娘謬讚了,奴婢也只會烤魚。」
虞清光笑道:「能把魚做的這麼好吃,那也很厲害!」
鄢容聽虞清光和淺橋說的有來有回,只是看著虞清光,靜靜聽著。
虞清光自然注意到了鄢容的視線,她起初只是忽略,可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時間長了便也有些不自在。
她微微擰起眉頭,看向鄢容,「看我做什麼?」
鄢容也不避諱,便迎著虞清光的話往下說:「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會捉魚的?」
四年前,鄢容曾帶她遊山玩水一段時間,她那時的確還不會這些。
虞清光迎上鄢容的眸子,微微笑道:「是鍾慈教我的。」
鄢容沒想到虞清光會突然提到鍾慈,他先是一愣,轉而笑道,「那你學的挺不錯。」
虞清光淡淡道:「是他教得好而已。」
聞言,鄢容默了一瞬,才慢吞吞道:「我沒有在誇他,我是在誇你。」
她自然知道鄢容想說什麼,她本想借著鍾慈氣一氣鄢容,可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計後果的話,牽連了鍾子盈便得不償失了。
虞清光收回視線,不再看鄢容,看向遠處的小河,咬了一口烤魚,淡淡道:「那就多謝你的誇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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