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借著這股暈乎乎的酒勁兒不一會兒便陷入了夢中。
只是這夢卻不甚踏實,她只覺得身體一陣頭重腳輕,像是漂浮在巨浪之上,搖搖晃晃的讓她頭暈腦脹。
她像是被火烤一樣,從頭到腳都難受的不行。
虞清光無意識的蹬掉錦被,一股涼意襲來讓她緩和了片刻,下一秒卻又像是進入了冰窖里,讓她冷的下意識的抱住手臂。
她躺在床上掙扎了半晌,卻覺得腳下一空,在黑暗中墜了下去,那種失足墜落的窒息感讓她猛地驚醒。
虞清光從床上坐起身,才知是一場夢。
她頭暈的不行,渾身無力,就連嗓子都乾的險些冒煙,虞清光終於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兒。
她似乎是染了風寒。
恐怕是昨夜她只穿著裡衣,站在窗前吹了半宿風,方才又泡了個涼水澡的緣故,身子骨這才支撐不過去,終於病倒了。
虞清光躺了回去,閉上眸子緩了片刻,撐起身子揚聲去喚煙景。
她聲音小的如蚊蠅,便是煙景在外間小憩,這氣若遊絲的聲音也不能將她喚醒。
虞清光換了兩聲,不見回應,她只好自己坐起身來。
窗欞半掩著,透過那錯開的窗縫,虞清光只看到了那細細的彎月,讓她一時覺得有些發冷。
她攏好衣襟,準備下榻,便見淺橋撩起了珠簾進來,「虞姑娘,怎麼了?」
虞清光薄唇蒼白,可頰邊卻是泛著紅暈,那裡衣攏在她身上,顯出了她纖弱的腰身。
她撐著身子坐著,感覺風一吹便倒了似的。
淺橋畢竟是習武之人,一瞧便看出了不對,她連忙上前來,「你不舒服?」
虞清光點了點頭,「煩請給我倒杯水喝。」
淺橋直接將茶蠱都提了過來,端著茶盞放置在虞清光唇邊:「姑娘慢些。」
虞清光就這淺橋的手,喝了兩杯下肚,方覺嗓子不那麼刺痛干癢,她看著淺橋道:「淺橋,你離我遠些,莫要將病過給你。」
淺橋見虞清光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會不會把病過給她,她嘆了口氣,連忙扶著虞清光躺下,只是安撫道:「虞小姐先躺著,奴婢給你請太醫去。」
虞清光即便暈乎乎的,也聽出了淺橋話中所說的是太醫,而並非大夫,她連忙拉住淺橋,小聲道:「小病而已,只需要請個大夫就好,不必去請太醫。」
淺橋也不管虞清光說什麼,只是一頓點頭,便連忙出了門。
她並未先去找太醫,而是先去敲了主室的門。
主室仍舊點著燈,鄢容並未睡下,而是在桌案後面坐著。
他穿著一襲素白綢緞,執著一捆捲軸,手肘抵在身側的椅子把手上,眸子半遮,眉宇間堆積了些倦色,那寬大的袖擺逶迤靜垂,金色的繡線便如水一般蜿蜒流下。
聽到外頭的敲門聲,他頭也不抬,只是輕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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