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陣仗,除非是某位京中權貴,斷然是做不來的。
他心中暗嘆,也難怪人人都想進京考取功名。
鍾子盈拐進巷子,回到自己租下的酒樓,他向來節儉,就連他曾作帝師的祖父,也清廉貧寒,將此視作家風。
因此鍾子盈住的酒樓,乃是京中最不起眼的一,位置也偏僻非常。
他甚至不需要走街市,繞著小巷便能到此,因此並不曾路過譽王府。
他叫了一碗麵靠窗坐下,視線掃過窗外游離。
店中的客人並不多,但因著店面不大,說話聲便能清晰的傳到鍾子盈耳中。
兩名男子坐在門口,正好聊得便是今日的大婚。
「你還別說,這邑花郎不愧是皇帝的親侄子,成親場面就是浩大,那灑的喜糖,裡頭有的包的還是銀子呢!」
「可不是!我還聽說,這新娘子她爹還是罪臣,全靠這邑花郎一人將這虞家給提拔起來。」
「嘖,什麼罪臣,那虞老爺是當初皇帝欽點的探花郎,都說了是一樁冤案,人家新娘子乃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
「唉,你說咱們怎麼就沒這個命,投這般好的胎呢,真羨慕啊。」
鍾子盈講兩人的話聽了個全乎,起初還有些茫然,可轉瞬便僵住了身子。
皇帝只有一個胞弟,那親侄子自然便是譽王府出來的公子。
譽王世子已成婚兩年,如今能成婚的,只剩下了鄢容。
那探花郎什麼,他並不清楚,可他卻知道虞霍的底細。
先前虞家遷入縈州,便是牽扯了一樁案件。
而現今能跟在鄢容身邊的,除了虞清光不可能還有別人。
難不成,今日成婚的是鄢容和虞清光?!
鍾子盈猛地站起身來,將身後的長凳都給撞倒在地。
正好一個夥計端著一碗麵從他身後過來,叫那凳子腿一絆,碗裡的湯水直接潑在了鍾子盈的衣袖上。
夥計面上閃過一絲惶恐,忙抬手替鍾子盈擦拭,「客官,您沒事吧?」
鍾子盈是個知禮數的人,他曉得是自己的莽撞才讓這夥計出錯,便連忙道歉,他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卻是匆匆跑出了客棧。
外頭天已經暗了下來,街上的紅燈籠都已點上,泛起了幽幽的紅光。
鍾子盈從未走的那般焦急,他拐出巷子,沿著長街走。
他越走越快,身後似乎有風驅逐著他,讓他不由自主的跑了起來。
他一身素色長衫,在夜色中穿過,猶如一閃的月華,與那翻飛的紅綢格格不入。
鍾子盈一路沿著長街跑過,只待遠遠瞧見了譽王府的匾額,這才停下了腳步。
府門前貼著兩個大大的喜字,外頭還有小廝抱著竹簍,向著來往的人分發著喜糖。
果然如此。
他當時出了貢院,為何不曾注意到那小廝衣領上刻著的鄢字。
鍾子盈跑的急,直到停了下來方才有些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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