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這一幕，史蒂文立刻明白了什麼。

「……托尼？？？」

「叫我幹嘛？」

托尼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樑，似乎不太自在。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培養裝置在Ja的完全監控下，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你的智能系統在自作主張對嗎？」

「只是胎教而已！他總該明白他來到了個什麼樣的危險的世界。」

看上去，托尼差點兒整隻都跳了起來。

「那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史蒂文看了一眼漢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托尼這邊，「我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托尼。你已經做了多久？你做了多少？」

「也許在你出差的那一個月里？」

「我們每天都有電話聯繫。」

「那叫留言！」

「好像是你自己接了電話卻不回復來著？」史蒂文覺得自己真的被氣到了，語氣都冷了一些，「找了一堆理由說在開會在看實驗報告在給彼得看作業？」

火大起來史蒂文的語速也不輸給托尼，看起來這幾年沒少鍛鍊。

托尼直接炸毛：「狗屁！你這是徹底的誹謗！」

「注意你的用詞，托尼。你現在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那你就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講話，」被氣笑了的托尼起身，側頭看向史蒂文，「你是我長輩還是怎麼的？」

隨著故作冷硬的笑聲，托尼的喘息也加重了。

他們提交的資料中有一項父輩資料，漢克的視線在托尼·斯塔克的「PTSD已治癒」上掃過去。

短短一秒的時間裡，漢克下了決定，選擇讓野獸藍毛覆蓋自己的身體，並默默退到了試驗台的後方，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努力假裝自己並不存在。

托尼用一次深呼吸讓自己的大腦重新完成供氧，並把炮火再次對準了史蒂文。

「我告訴你，這只是胎教！」

那雙漂亮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史蒂文，托尼的呼吸在明顯加速，看起來像是腎上腺素即將爆表，狂熱的血液在沸騰，卻覺得渾身冰冷，感官脫離。

他的精神如同被拽入一場旋渦。

那感覺就如同周圍壓根沒有空氣供給一般。

！！！

史蒂文腦內神經抽跳了一下，回過神來。

「冷靜點，托尼。」

他迅速放軟了自己的聲音，伸手嘗試著靠近，在確認托尼沒有激烈反抗的意思之後，壓著托尼的雙臂，讓他平躺到沙發上去。

「慢慢呼吸。我在這。」史蒂文低聲安慰。

有意無意的史蒂文擁身體擋在了試驗台和沙發之間，隔絕了漢克看到這邊的可能性。

老冰棍對PTSD的應對經驗豐富，很清楚托尼現在肯定不希望周圍有其他人，同時也不希望獨自一人。

「那只是胎教。」

托尼強迫自己重複了這句話。

「你不用解釋，托尼。」

在托尼再次跳腳之前，史蒂文說。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