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雷神之術的原理是在兩個打上坐標來達到位置上的交換，這樣固然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也同樣十分危險。一旦記錯了坐標的位置，或者半途發生了意外，就很容易去到另一個地方。而我，就是這樣來到這裡的。我應該是同這個女孩互換了靈魂，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

「……但是我並沒有妹妹。」漩渦水戶面色複雜地說道。

「這又設計到另一個理論了，或許你聽說過佛教里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哪怕是一粒灰塵里，或許也可能藏著一個世界。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只是千萬個世界的其中之一。而在另一個世界，我是你的妹妹。」

睦月雪枝淺淺地解釋了一番後，活動了一下手腳。

「這麼幹巴巴地說，你也不相信，要不然我來演示一下？」

「演示什麼？」漩渦水戶覺得腦子有點痛。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她的計劃，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睦月雪枝指了指她的肚子，笑道：「把九尾放出來，我和它打一頓。如果我能輕鬆打贏九尾，說明我有壓制九尾的實力，你也就不用著急把九尾傳給下一任人柱力了。」

漩渦水戶沒說話。

好半天，她用一雙蒼老卻仍然清澈的眼睛看她：「你是因為不想讓我提前死去，所以才把這些告訴我的，對嗎？」

如果她不說，誰也不可能猜到她的來歷。

然而為了讓這個界的姐姐多活一段時間，她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她嘆了口氣，「雖然來遲了，但我還是想看見水戶壽終正寢，而不是被迫去世。」

「什麼叫做被迫去世啊。」漩渦水戶被她的措辭給逗笑了，「我是自願的。」

「真的嗎？」睦月雪枝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一點都不恨千手柱間，也不恨那些襲擊了渦潮村的忍者？」

漩渦水戶沉默了。時光真是可怕啊，這麼多年過去，她甚至已經快要遺忘曾經的渦潮村是什麼樣子的了。如今的渦潮村不過是在廢墟之上建立的一個小小據點而已。

「恨又如何呢？」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只會令自己更加痛苦。」

「我不是來指責你的。」正是因為自己也經歷過那種無能為力，所以睦月雪枝更能理解漩渦水戶的痛苦和掙扎，「我是來為渦潮村復仇的。」

復仇？

漩渦水戶平靜的眸子裡點燃了一團火焰，她原本只剩下灰燼的生命再次獲得了火種。

這個自稱是她妹妹的女孩身上仍然有很多疑點和無法解釋的地方，但她不想去追究了。

她的生命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在臨死前，帶著自己的敵人一起下地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要怎麼做？」她聽見自己問道。

「殺。」女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要把那些還活著的仇人，全部送去給你陪葬。首先，就是去把其他尾獸救出來。」

「好、好、好。」漩渦水戶一連說了幾個好，她的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愉悅過，蓬勃的生命力再度從她的身上迸發出來，是螢火蟲最後綻放出來的亮光，「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睦月雪枝伸出手，撫摸著漩渦水戶的臉頰，上面被時光刻下了深深淺淺的皺紋。

當初，她也是渦潮村最受歡迎的姑娘啊。

「我需要你好好活著，開開心心地，度過最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