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尾被連錘幾下，變得老實了。

「我可以放你們自由，但我有一個條件。」她朝雲隱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們去那個村子裡大鬧一場，記住，只能用你們的身體去撞建築，不能故意殺人，不許用尾獸玉。」

八尾還想說什麼，被二尾堵住了嘴巴。

「好。」二尾顯然比八尾要識時務，立刻就答應了。

它們的身體開始變得格外龐大，人類與之相比，幾乎渺小如塵埃。

兩隻尾獸衝進了雲隱村，不謀而合地撞向了中間最高的建築。只聽轟隆一聲，高樓被撞塌了。

它們像跳舞一樣在村子裡到處亂跑，等到大半個雲隱村的建築都變成廢墟後，挨了雷影不痛不癢的幾拳，縱身跳入了山崖下，跑得沒影了。

睦月雪枝和漩渦水戶對視一眼，仿佛看見了雷影暴怒又崩潰的模樣。

她們哈哈大笑起來，背對著雲隱村也跑了。

波風水門苦哈哈地在後面跟著。

離開了雲隱村沒多久，漩渦水戶就倒下了。在海邊的一個小村莊裡，她度過了人生最後的一點時光。

她很高興，因為她是嗅著空氣中海風的氣味死去的，這讓她想起了同樣在海邊的渦潮村，好像回家了一樣。

「謝謝你，雪枝。」漩渦水戶紅光滿面，笑容無比燦爛，「我從沒想過死前能離開木葉。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幫我把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去。」

木葉不是她的家，現在的渦潮村也不是她的家，她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如果有下輩子，她想變成一條魚。

「好。」睦月雪枝答應了。

漩渦水戶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後面的路，我就不陪你一起了，你自己多保重。」

「好。」

「你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

「……」睦月雪枝愣了一下，輕聲回道，「我就叫雪枝，漩渦雪枝。」

漩渦水戶的笑容更盛：「真好，你沒有騙我。」

深夜，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被狠狠警告過的九尾脫離了封印，盤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她逐漸消失的心跳。

相伴數十年，多少也有了一點感情。

天亮後，遵照漩渦水戶的遺願，睦月雪枝用火遁焚盡了她的屍體，將骨灰撒入了大海。

她孤獨地坐在海邊，一個人看著日出。

波風水門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

良久，睦月雪枝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波風水門跟著起來，兩人朝著不同方向邁步。

「不對，你走錯了。」他耐心說道，「木葉村是這個方向。」

「……」睦月雪枝移開視線，表情中閃過一絲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