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緊張嘛。」睦月雪枝失笑道，又拍了拍墊子，「坐下來說話。」

卡卡西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一眼墊子，幸好不是他常用的那塊，而是帕克喜歡的。於是他將它踢開，把自己的墊子安放在了雪枝的身邊。

「他跟你說了什麼？」卡卡西正坐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其實他也能猜到，無非就說些所謂的「真相」、本該擁有的「未來」等等諸如此類的不著邊際的話。

但謊言有時候能欺騙一個人，並不代表這個謊言說得足夠天花亂墜叫人信以為真，而是那個人心甘情願被騙。

睦月雪枝用視線描摹著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線。

「他把我認錯成另一個人了。」她沒有提帶土具體說了什麼，卻足夠讓卡卡西的心得到撫慰，「有的人模樣相同，卻並不是同一個人。」

卡卡西鬆了口氣，肩膀垮了下來，沒什麼精神地嘀咕道：「我早就跟他說了，他不信。」

睦月雪枝被他的自信給逗笑了。她本可以利用帶土勾出卡卡西的緊張和急迫感，可以讓卡卡西面對愛情里的「危機」，以此推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但她沒有這樣做。愛情是珍貴的，可友情也是。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卡卡西的身體又繃緊了。

「這……呃……」他結結巴巴，抓耳撓腮地思考著該怎麼回答，以及小心思量著她到底有沒有生氣。

「你總不至於以為，我會移情別戀吧？」睦月雪枝故意這麼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卡卡西一個否認三連，激動得差點從墊子上跳起來，「我只是擔心，你會後悔……」

因為跟他在一起，睦月雪枝並沒有和村子裡的千手一族靠得太近，更失去了宇智波這樣一個強大的後盾。而沒了它們兩方的鼎力相助，雪枝想要成為火影會平添太多波折。

如果她後悔了的話……

「你想太多了。」睦月雪枝抬手，拽下卡卡西的面罩，手指碾過他下巴上的那顆小痣，「真是的，你們完全本末倒置了啊。」

「誒？」卡卡西沒明白。

睦月雪枝耐著性子為他解釋：「那位雪枝成為火影，不是因為權利或者別的什麼，而是因為想要更好地和帶土在一起。而我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的支持，也可以和卡卡西長相廝守。」

帶土的身後帶著一整個宇智波家族，他是不可能脫離宇智波而單獨存在的，這是大家族出身的弊端之一。所以，為了能讓帶土幸福，能讓他們的愛情里不要出現任何阻礙，成為火影是一個很簡單快捷的辦法——至少對睦月雪枝來說這是可以做到的。

但卡卡西不需要這些。不僅僅因為他是孤兒沒有牽絆，更因為卡卡西本人的權欲不重。

卡卡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