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求道，看上去實在是太狼狽了。黯淡的目光，布滿血絲的雙眼，濃重的黑眼圈，乾裂起皮的嘴唇，她明明沒有對他嚴刑拷打，千手柱間卻好像經受了巨大的打擊。

這樣的柱間，可比以前順眼多了。

睦月雪枝伸出手指，順著他的眉毛往下描摹，最後落在了他的喉嚨上。

要害被抵住，千手柱間的喉頭滾動了兩下。

「你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

他終於打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張牌。

沒有在被抓的時候殺掉他，說明他對她還有用處。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睦月雪枝果然回頭了，她揚起眉毛：「哦？什麼事都可以嗎？」

千手柱間沉默良久，點頭回道：「是。」

「那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記不住也沒關係，她會用實力讓他明白到底誰說了算。

睦月雪枝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這間地牢。宇智波斑就在他的不遠處。

兩人的環境都差不多，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腳步聲，但宇智波斑恍若未聞，只是低著頭。

「斑。」她喊道。

宇智波斑一動不動。他當然還活著，只是不願意搭理她。

睦月雪枝也不生氣，在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前，她就預料了許多結局，如今的發展在她的想像中還算不錯了。

「我剛剛去看了柱間，他的精力真是旺盛啊。」

宇智波斑的手指微微顫動，眼皮抖了抖。

就在睦月雪枝打算說出下一個關鍵詞「泉奈」的時候，他開口了。

「你和柱間，是在離開宇智波之後認識的嗎？」

嘶……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嗎。

「是的。」睦月雪枝說道，「離開宇智波之後，我和柱間認識了，被他帶到了千手族地。」

「難怪……」宇智波斑喃喃道，「難怪我會找不到你，難怪你會說那種話。」

她那時哄騙他的話，實在太像柱間的風格了。他當時就覺得奇怪，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去。

什麼聚沙成塔、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不正是柱間勸他結盟時經常說的話嗎。

「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嗎？八分真話里摻雜了兩分的假話，來騙取我的信任。」

「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開心？」他的語調略微抬高，又很快瀉出去。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宇智波斑沒什麼力氣地說道。他不想同她爭辯，也不願意和她吵架。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