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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個人來說,她更像是一張皮。正是這一點,讓黎應晨下定了那個判斷。

她死於一場獻祭,或者說……一種工藝。

獻出一個女工,收穫一匹人皮布。

被血浸透的書籍說的很隱晦,但是仍然讓她注意到了不對之處。

「悽厲的慘叫聲持續一整晚,卻沒有驚動任何人」這句話。它的描述是「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不是「沒有被任何人聽到」。再加上工場常理當有個守夜人……有沒有可能,這其實是一個文字陷阱。實際上,這慘叫已經被很多人聽到了,只是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被驚動呢?

最重要的矛盾在針女中的這一句話:「直至次日■■,女工們才發現那名女子……臉皮與金線一同被繡在了新布之上」。

疲勞的女工能夠趴在織機上睡著,直到被扎才

醒來,那就應該是下半身坐在凳子上,上半身伏在操作檯面上的姿勢。後續所說的「臉皮被縫上去」,也印證了這一點。

照這樣看來,針女的屍體應該是「上半身被繡在布上,下半身相對正常」的姿態。

可是出現在她面前的針女,整個屍體如同一張展開的皮,下半身也是這樣的慘狀。

再加上黎應晨曾經思考過的,她被發現時還活著,兩行之後為什麼就死去了……

一個可怖的推測就這麼出現了:織造場的人們在發現她上半身被繡住之後,非但沒有嘗試救她,反而將她的下半身也繡成了一匹布。

「嗟乎,鮮艷的赤色令人垂目。」

這行字指的,也許不是織女的血令人不忍直視,而是她以身繡成的那匹布,令人垂目凝視,愛不釋手。

人皮製品自古多用於獻祭,干將莫邪以身鑄劍也被稱為「祭劍」。猜一猜獻祭這個詞不虧。

看來猜對了。黎應晨面無表情地想,不管工場主人是哪路權貴,早晚要把他吊在路燈上。

……也不知道這執著到底是哪來的。

「我不給她起名字。她生前有自己的名字,我沒資格替她改。」黎應晨輕聲說,「跳過,下一步。」

【噔噔咚!針女的資料,已經登錄到[邪祟圖鑑]!】

【請打開邪祟圖鑑看一看吧!】

黎應晨嘗試著在心裡默念和系統的交流:打開圖鑑。

【叮。】

一扇光卷出現在黎應晨的面前。當前圖鑑只有[針女]一個條目。

【針女】

深夜做工的疲累織女,不小心昏睡於縫紉機的台面之上。在睡夢中,被縫紉機亂針[匝縫]。

她在第一針落下時醒來,卻已經太遲了。悽厲的慘叫聲持續了一整晚,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至次日[收貨],女工們才發現那名女子。她已經與[人繡]融於一體,臉皮與金線一同被繡在了新布之上,輕微地抽搐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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