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可怕了……黎應晨笑的嘴角抽搐,眼底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懼。這是哪門子的酷刑……?
不會這樣對我吧?不會吧?
一陣窸窣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一陣突兀地風颳來。
黎應晨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抬起頭。
緊接著,一隻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是一隻瘦削的手,五指修長,膚色慘白,骨節分明。青色的經絡藏在皮膚下面,隨著動作輕輕跳動。掌心乾燥而冰冷。
只是……這力道輕的厲害,基本沒什麼束縛力,更別提窒息了。
黎應晨一把握住這只手,非常熱情地打起招呼:「你好!」
她抬起眼睛,這才看清。
在黑霧繚繞,瀟瀟邪風之間,在漩渦的正中央,浮著一個黑髮黑袍,渾身染血的男人。
黎應晨見過這個男人。在萬丈高空的吊橋之上,她看見過他身在火海中的幻象。系統告訴她,要去崑崙宮找他。
他有一雙滴著血一樣,猩紅的瞳孔。
那雙眼睛晦暗不明地盯著她,隱隱裹著陰戾的底色。
黎應晨恍若未覺。她早已經習慣了邪祟都是能交流的朋友,至少也如連苦和田恕己一樣,不是朋友也能多少嘮兩句,此刻見到親人一般長嘆一聲——「哎,我真是服了!在這種破地方跑了這么半天,可算是見到能說兩句的東西了!」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低下身子歪歪頭:「嗯……你應該是可以交流的吧?」
不是那種上來就宰人全家的吧?系統背書此人能聊天,應該不至於吧?
黑袍男人怔在那裡。他近乎是凝固在
空氣中一樣,瞳孔里水光顫動。
半晌乾裂的嘴唇輕輕顫動兩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我……還好?」
這聲音語不成調,沙啞的不似人聲,滴著血一般,又輕的厲害,在漆黑的虛空中滾了兩圈,連個回聲也沒激起來。
就好像……他已經幾百年沒說過話一樣。
黎應晨大為高興,狠狠地鬆了口氣:「太好了!那問題就不大!」
害怕?什麼害怕?被邪祟殺死有自己一個人飄一萬年可怕嗎?
這邪祟掐著她的脖子,但是握的不緊,黎應晨就隨便亂飄,甚至還低頭蹭了蹭——有點癢,不太舒服。
黑袍男人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黎應晨樂了。她背著手繞著黑袍男人飛了一圈,笑的眉眼彎彎:
「有人說過你的手很漂亮嗎?」
……這都是什麼話!
黑袍男人垂眸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
那眼神,怎麼說呢……黎應晨眨眨眼。
感覺就像是你看著一隻野貓。毛茸茸的,軟乎乎的,太脆弱了,以至於不知道要怎麼做,怕一不小心把她捏壞了。你把她拎著後脖子提起來,她還要喵喵叫著蹭蹭你的手。
野貓黎應晨這輩子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還在眨巴眨巴眼睛。
他伸出那隻被稱為「很漂亮」的手,極輕極輕地觸摸向黎應晨的左眼。
黎應晨沒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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