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修長白皙的手上,已經疊滿了殘破的老繭。在手掌與劍接觸的地方,一層壓著一層的壘起來。與劍接觸的地方磨出繭子,然後又在長久的持劍下磨到爛掉,留下斑駁的血痕。
這不是世家少女的手,而是劍客的手。
陸溪的笑容燦爛明媚,看樣子無憂無慮,心裡並不怎麼裝事兒。
黎應晨卻明白。理想主義者的決心,不在嘴上,而在這些老繭里。
「相當棒。」黎應晨擦擦嘴,「謝謝你。」
「吃飽了我們就先走吧。」陸溪嘿嘿笑道,「今天是聖人的祭祀日!我們要早些過去,在典禮上占個好位置。」
黎應晨動作一頓:「祭祀日?」
陸溪笑著一點頭:「對。是八方望春亭的創造者,長廬聖人的祭祀日。」
吊樹影在旁邊喝著一杯苦茶,聞言噗一下,差點沒噴一桌子。
「你這老丈!在幹嘛啊!」陸溪嚇一大跳。
「老…老丈……」吊樹影額頭跳著青筋,重重地擦擦嘴,「算了,回頭再跟你算帳……」
【怎麼了?】黎應晨在頻道里奇道。
【這妮子以前尊我一聲余先生,管長廬松雲叫』老狗『。】吊樹影咬牙切齒。
姜堰沒繃住,樂了一下。
「我們走吧!」陸溪拍拍裙子,站起來,在桃花下燦爛地笑著。
祭祀地點在第三百層整。也就是八方望春亭的核心區域。
在路上,陸溪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長廬聖人從朝廷退隱後,回歸祖籍金匱。廣納門徒,四方播學,實乃萬世之師。」
「後來又集百家所長,建設了八方望春亭。」
「我們每旬要舉行一次大祭,用以表達對他的紀念和敬意。」
吊樹影冷冷看著陸溪:「八方望春亭怎麼建起來的?」
陸溪撓撓頭:「我也不清楚……」
她樂了:「我只是個普通的望春亭弟子,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此等秘辛?」
黎應晨看著吊樹影複雜的臉色,想起來之前所聞——陸溪是長廬松雲的後人,是他唯一的獨女。
她很早就叛出家族,改姓易旗,與長廬家徹底決裂。
【她當年為什麼要叛出長廬家?】黎應晨問。
【忘了。】吊樹影無奈道,【我當時不大關切這些小事。】
住民失去哪部分的記憶,必定是有原因的。就像顧潮平忘記黎應晨,是因為他要忘記天池前因後果。
那麼陸溪呢?她是為什麼而忘?
黎應晨想起昨晚和顧潮平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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