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日子,俞忌言在忙碌里度過。
他不僅學業繁重,以及,他在姨媽何敏蓮和好友朱賢宇的幫助下,開始創業。他到底還是遺傳了俞家經商的基因,埋頭的三年裡,他所瞄準的網際網路風口,靠線上社區,在英國的華人圈,撈了第一桶金。
在創業的幾年間裡,他也聽從了醫生的建議,為了徹底治好抑鬱症,他開始健身,也接觸上了戶外運動。
的確有效,從樣貌到身形,他幾乎脫胎換骨,靠自已從廢墟里站起來,連站姿都格外筆挺。
而關於許姿,只在回劍橋的頭兩年,俞忌言想念的次數算頻繁,始終念念不忘,但他終究是理智的,他知道,那只不過是廊橋遺夢。
他悟得透一些道理。
他覺得,相遇不一定要開花才算有意義,也不必追悔當初為何欠缺勇敢,享受過心動時的興奮,就足以,即便它短暫得像綻放又消失於夜空的煙火。
並不是刻意忘記,也沒有刻意想起,只是,關於她的春夢,的確越做越少。
所有的平靜,直到隔年12月,被徹底打破。
受寒流影響,這年倫敦的冬天,比往年都冷,溫度低得嚇人不說,總風雪交加,讓本就不喧囂的老城,顯得更蕭瑟冷清。
要在倫敦短暫停留幾天的俞忌言,來之前,就問過姨媽,說是否能去她的別墅住兩晚,何敏蓮說有幾個學生租了一晚,用來開party,不過,她還是鎖住了那間最大的臥房。
俞忌言下了飛機就往別墅趕,車停到院子外時,已經是夜裡10點,他裹著件及膝的大衣,推著行李箱往庭院裡走。
很巧,他與一個往外走的男人擦肩而過。
他一眼便認出來,男人是韋思任。
雖然男人也多看了他兩眼,不過並沒認出人來。
也正常,這時的俞忌言和當年被欺負的瘦猴,判若兩人。
他只是沒想到,來這裡開party的竟然是韋思任。
外面的雪下得越來越大,還夾著冷冽的風,庭院裡沒過一會兒就積滿了厚雪,連玻璃窗上都被雪花封住。
站在門外,俞忌言已經聽到了屋裡振聾發聵的音樂聲。於是,他繞到了後門,用鑰匙打開了鐵門,從小道間的樓梯里朝上走。
這一面,只有帶著冰涼雪花味的靜謐。
之前在劍橋讀書,他來倫敦,就住在這間最大的臥房裡,現在裡面也都是他的衣物,行李箱都沒打開,他從衣櫃裡取出了一套舒服的睡衣,疊放在手臂上,去了浴室。
但,他似乎忘了鎖房門。
大概過去了半小時。
在熱水裡泡了一陣,終於消除了俞忌言舟車勞頓的疲憊,只是在站起來擦身子時,想起了朱賢宇的調侃。
「那麼多獻殷勤的美女,你不上,為了個白月光守身如玉,小心這玩意生鏽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穿上了睡衣。
這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想起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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