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又沒有高考那麼熬身體,除非這個學生本身的身體素質就不行。
謝為有些意外於她的敏銳,停頓片刻才說:「嗯,她有先天性腎病,這麼多年一直在治。」
李芷絨沒想到會是這種級別的『不好』,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她不太懂這些,乾巴巴的問:「嚴重嗎?需要換腎嗎?」
她對於腎病普通的認知就是這些。
「也許需要,這種病說不準。」謝為點了點頭:「所以你之前說我急著賺錢,也沒錯。」
「想給家裡人做大手術,總得把錢攢夠了。」
李芷絨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甚至都不知道謝為說這話是不是嘲諷,喉嚨里像是被東西塞住。
「就像你之前提議的那樣,和你交往是鯉魚跳龍門,能實現階級跨越。」謝為看著她,漆黑的瞳孔涼薄又認真:「但我就算這種情況,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懂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基本要求,這屬於一種三觀一種底線,是不能被突破的。
他讓她在修理廠看她的工作,帶她來學校看他的家庭,都是為了真實的展示自己的情況,從而更有力度的拒絕她。
謝為希望自己意識到這一點,李芷絨明白了。
她心口慢慢沉下去,剛剛才一點一點恢復的信心在此刻蕩然無存。
「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她蒼白的解釋:「我說著玩兒的。」
「我知道,你沒什麼壞心眼,只是我也沒時間陪你玩兒。」謝為眼見四周沒人,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你那些什麼談戀愛也不是結婚,就想找段露水情緣的設想不適合我,我也沒興趣,沒時間,這回聽懂了嗎?」
謝為已經身體力行的告訴她為什麼會『沒時間』。
家庭和妹妹的壓力讓他的時間都用在賺錢和攢錢上,因為這事關人命,其餘的比起來當然不值一提。
他和李芷絨的區別是他的人生已經不再具有什麼『玩笑』和『容錯性』了。
李芷絨沉默地聽著,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在翁動。
半晌,她低聲說:「我明白了。」
「明白就行。」謝為屈起手指敲了敲車門:「上車,送你回去。」
李芷絨上了車,卻沒讓他送自己回西苑,而是指了離這裡更近的澄園。
「送我去那裡吧。」她頓了下,說:「我找朋友。」
也許她真的還是被寵壞了的小朋友心性,遇到事了,下意識不願意一個人待著。
謝為沒說什麼,按照她的要求把她送到了澄園。
一路無話,狹窄的車廂內氛圍有些尷尬。
直到下車時,李芷絨才小聲說了句『再見』。
看著謝為的車子毫不猶豫的一騎絕塵,她不自覺的有些鼻子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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