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沒給鄧瑗開門，她心虛的慌，鄧瑗那頭關心的話語到耳朵里全帶著試探的意味，掛斷電話，林舒玫安慰自己，只不過是心虛想多了的錯覺。

她和齊嘉硯的關係至少不能在現在這種時候就暴露給家裡人，這也是他們之間說好的。

李雅芝收拾好拍攝的設備，走到林舒玫身邊時，林舒玫還捏緊著手機站在那發呆。

「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啊，沒有……」林舒玫擺擺手，微微張了張唇，但很快又把閉上嘴巴。

「真的嗎？」李雅芝斜眼盯著眼前人，上下打量了好一會這才把裝著設備的背包放回車子的後備箱。

回程的路上，林舒玫坐在窗邊，一手托腮，眉頭微蹙，空洞的杏眼倒映著車窗外來來去去的車影，日落餘暉打在她冷白的皮膚上，不免平添憂愁。

李雅芝盯了她一路，一路上，林舒玫都沒察覺到。

回到工作室里，各自收拾好東西後，王莎莎和趙理晚上還有派對就先走了。

林舒玫坐在電腦前修著圖，李雅芝端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桌面，右手搭著她肩膀，問道：「今晚一起去吃飯？」

「不是說要和我解釋解釋嗎？這幾天給忙忘了？」

李雅芝話音一落，林舒玫便慌了神，搭在滑鼠上的右手一滑，滑鼠誤點，修圖的頁面切到了網頁。

這樣的舉動太過明顯，李雅芝自然是看在了懷裡的。

林舒玫牽起嘴角，沒去看她，點回修圖軟體的頁面，繼續不慌不忙的調節光線，接上方才她的邀約，問：「今晚吃飯嗎？去哪吃？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李雅芝想了想，「天冷，吃銅鍋涮肉吧，待會你弄完就去，今天應該不是你哥哥來接你吧？」

「不是，今天我自己開車來的。」林舒玫實活實說，今天還恰好不是齊嘉硯來接她。這幾天齊嘉硯正忙著手頭上的新項目，今晚上還有酒局，估計得到很晚才回家。

「好，」李雅芝坐回到轉移上，「那你快些弄，我等你。」

*

林舒玫心裡一直在想著該如何和李雅芝解釋，修圖的時間線被越拉越長，硬生生拖了半個小時才算完成。

兩人各自開著車來到老城區的銅爐火鍋店時，外頭的彩色椅子上坐滿了人，都是排隊等進店涮肉的。

如今網紅店鋪興起，銅爐火鍋的店開遍滿大街，好吃與否暫且不說，反正噱頭是賺夠了，但老城區的這家，絕對不會出錯。

李雅芝去取號，林舒玫拿著兩人的包包找了個避開風口的位置坐下來。

這家店開在巷子尾，身處其中，便覺得滿是煙火人間味。排隊等候的不乏有男女情侶，他們或是在互相分享奶茶，或是替對方整理衣裳，又或是雙雙依偎彼此，說著情話，林舒玫雙手藏在衣袖裡，抬眸悄悄掃了他們一眼，不自覺笑了笑。

「取到號啦。」李雅芝拿起放在凳上的包包坐下，抬手撩了撩林舒玫圍在脖子上了圍巾，夸道：「圍巾還挺好看的，要是我也有一條這麼好看的圍巾我也天天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