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面色有些不耐。
雖說他不吝於給她銀錢,可她也不能貪婪得如此明顯吧?
……罷了,他看她可憐,讓讓她。
他又放上去一張銀票。
少女依然搖了搖頭。
她怎麼只顧眼前的蠅頭小利呢?
「寧沅,你不要得寸進尺。」沈硯一邊開口提點她,一邊又放上幾張,「你如今借窗框補漆一事訛我,倒不如把心思放在該如何當好一家主母之上,日後你我成婚,銀子可不止你手上這麼一點兒——」
「你給得太多了,我找不開。」
她仍舊搖頭,軟聲打斷了他。
「……我幾時說要你找零了?」
「那我也不能要啊。」她把那些銀票一齊塞回他手中,「咱們倆非親非故的。」
非親非故?
非親也就罷了,終究他們還未成婚入籍,可他們認識這麼多年,總不至於連故人也算不上吧?
「況且兩次損壞也與我有關係,總不好全讓你出,咱們一人一半就好。」
「上次我給了五兩,你這回給我五兩銀子就好了。」
一雙眼睛好似月亮由圓變彎,淺笑牽扯著頰邊的軟肉微微鼓起,一副討好的嬌憨姿態。
「……寧小姐,我沒有數額這么小的銀兩。」
寧沅抿住唇,哭喪著臉道:「那怎麼辦啊?」
「你全收著罷,就當是日後聘禮的一部分。」
寧沅驚恐地推得更遠些:「那我更不能要了。」
她盯著那些銀票。
若是用錢便能找父母買去她的終身大事,那她和賣身契握在老鴇手裡的花娘有什麼分別?
大抵只有她喚明薇為「母親」,花娘喚老鴇為「媽媽」。
沈硯聽見她的心聲,想想確實不能迫她收下,只微嘆一口氣:「你好好想想,咱們此次出行,吃穿用度均記在陛下名頭上,由內務總管負責結清。就算你的窗框有損,也該如實記冊上報,而不是徑直找你要錢。」
寧沅恍然大悟:「好像是哎……」
「那我的銀子!……豈非那雜役飽其私囊!」
沈硯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
大抵是那雜役見她穿著脫俗,人又柔善,故而想著獅子大開口敲詐一筆,卻沒曾想碰上了個只能堪堪拿出五兩銀子的小窮鬼。
「要不要我幫你拿回來?」他認真問道。
「算了吧。」她頹然道,「吃一塹長一智,我下次就不會再被騙了。」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
沈硯不動聲色提醒道。
沈硯的官職很是特殊。
他執掌監察司,僅聽命於陛下,且可享刑部一切資源辦案。
「你雖司刑獄,可這終究只是幾兩銀子的事……」
難道這點小事他也要管嗎?
寧沅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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